到这个地步。
“左席,阁主叫小的带句话给您,”那侍从神色有些紧张,说话的语气也颤抖了两分。
“既是阁主的话,你说便是。怎么吞吞吐吐的?”
“他想问左席,左席昨日里在四海岛上呆的似乎有些久,是在查什么呢?”侍从赶紧把话传完,小心地看着黎星若。
黎星若正轻轻揉搓着自己的指节,还不是为着穿云门这大晚上孤舟闯须臾的两位吗?自己身为左席,虽然没有一星半点儿的训鸽权落在手里,不过四海岛上的消息是大可以翻录检阅的。往常她又不是没有在上边儿翻过东西,怎么阁主专挑今天问她?
更何况,任是谁查阅四海岛的消息,都是要登记的。阁主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她在四海岛上呆的久,那么大可以查她的记录。这么专程让人问,是什么意思?
“你便说与他,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去时说给他解闷。”
那侍从得了令,连忙退下去。
“阿礼,今日长老们和师兄弟们都要到了。我听星若说,恰巧遇着眉山那乔明煦呢,这还不去春山岛看看去?”汪吟吟拽住林礼的时候,林礼正在练功,闻言笑了一声:
“南虞和穿云加在一块儿这么多人呢,春山岛不知能不能招待得了——你还去凑什么热闹?派个代表去便是了。”林礼瞟了一眼一边的顾惊涛。
“阿礼,师兄代表你的时候,哪次吃过你好脸色?”顾惊涛却撂下剑不干了,“去去去,自个儿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只能亲自去春山岛上走一遭,顺便解释一下某位镇抚大人的事情。
要说这春山岛上确实热闹。风打定了心思不规矩,翻来覆去地将銮铃亭檐下的铜铃摇了又摇,似乎给席上诸位擂上了鼓,疑心这诸位好汉怎么还不开打,还在这品着茶。
冯衡坐在主位上,穿云与南虞的弟子分坐两列,今日许是有了冯衡的主持,这一左一右都静得很,不敢造次。
上回茶是喝过了,顾惊涛便领着这一众人缩到了席尾。将首位给长老们好好让出来。也许是缘分天注定,没想到这都一退八千里了,却能和乔明景一个心思,如今在席尾大眼瞪小眼,还是面对面。
“小景少,怎么不找你大哥去?”顾惊涛嬉皮笑脸地看了一眼首席,乔明煦正端坐如许。
乔明煦小嘴撇一撇,却相当稳重地回道:“冯老与大哥攀谈甚欢,明景嘴拙,去了无益。”
“小景少可不像嘴拙的样子啊……”
顾惊涛这一年没人管束,愈发自在了。他是不敢公然请教乔明景一手扇子,却很是敢言语上欺负他。林礼是没脸听顾惊涛欺负小孩儿的,便挪开视线向首席看去。
冯衡左手边那位,便是叫人称道为“如玉俊朗”的乔明煦了。他鬓发如云,长眉入鬓,眉下漆黑眼眸却是温润似水,眉间一点红色的五瓣太平花更是衬的人神采惊绝。今日他一身白黄撮缬绣鹤的衫子,手中铁扇在握,姿态端正,神情淡然,叫人一点儿也不奇怪为什么他得称“温润如玉”了。
他时年不过二十有五,却已经执掌眉山上下。与同代长老相比去,当真是是个极出挑的人物。
林礼才在这儿坐了一会儿,便听到几个穿云女弟子议论纷纷了。
“你瞧什么呢?”尹信忽问。
“那位,瞧见没?”林礼险些暴露自己的小心思,稳着神向尹信介绍道,“眉山乔明煦,小景少他哥。手中那柄铁扇近乎绝世,遇见的人都说难以近身。若是刮到一寸,便是彻骨的伤痛。”
“所以叫人给了个‘铁扇公主’的名号。”林礼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传得神乎其神——我还没有见识一下他南虞扇的机会。”
“噢,铁扇公主?”尹信情不自禁地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