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在午休,你在这做什么?”
“哦,第一天来,找不到休息的屋子在哪。这里七拐八弯的,迷路了。”感谢容华阳这句话,林礼找到了脱身的理由。
再拉扯几句,怕是就要露马脚。
“这就一座楼,前面没屋子。你上楼便是了。女弟子都歇在四楼。宁姨没和你讲吗?”容华阳拿出一副师兄的姿态,指指林礼身后,示意她上楼去。
林礼如梦初醒似的,急急应了就往后走。心想万幸糊弄住这容华阳了。
不过宁姨还真没和她说过休息的厢房在何处。
她一路沿着楼梯绕上楼去,身后容华阳并没有跟来。她依着楼内栏杆,在窗户旁看见他一抹残影,朝后面的习练场去了。当日在湖旁那几个大汉她也没见着,刚刚能化险为夷已是不易,如今不好在乱跑出去寻人。
林礼敛一敛心神,分出心重新打量起这苍烟楼来,回头又捡起了早前的奇怪。这楼高七层,外面看去檐牙飞角,顶上一二神兽精雕细刻有仙家气派。内里截然相反,林礼闻到那缕上午进楼时那缕沉甸甸的香味。她对焚香了解很少,只在小青峰闻过林折云偶尔烧的檀香和棠梨香。前者闻着清甜醒脑。后者入鼻细腻,林折云有时睡不好,借此助眠。
这闻着沉甸甸的香,她没见过。这样沉重的香,她上午初闻时还有不适,觉得有一瞬昏昏沉沉,迈不动步子。如今再闻,却不觉如此。那香越闻越是丝滑,明明底子厚重,却如西域滑丝一般直冲心脾而来,她隐隐感觉自己脉中内力流动,竟也在香中被缓和调理。
还挺好闻。这香竟是能调理内力。
二楼用以接客,后面的厢房住宁姨。她掠过一眼,瞧这后边还放了许多刀枪剑戟。三四楼若分别做男女弟子休息的厢房,师傅们也许又占去一层休息,那么剩下的六七两层都是做什么的?
宁姨并不在二楼的红木桌旁,弟子们此刻应该已经歇下,廊上不见一个人,很静。莫不是宁姨也午休去了?林礼想。
她提着心摸上楼去,三楼廊上站了几个谈天的弟子,屋子里有细细的声响,也不奇怪。四楼女房更加安静,廊上阒无人。她贴着墙一闪而上,踩着木级,脚尖巧力一借,无声无响地落到五楼。
她刚刚探头便看到薛逸的从一间房里出来,师傅们确实是歇在五楼的。她仔细靠在墙上等了一会儿,再探头时,廊上人又不见了。楼梯有两侧,他应是顺着另一侧走了。林礼想。
只是上楼还是下楼并不确定。接着往上走,有风险。
但林礼哪里怕这个。裁云飞雪受人艳羡惯了,哪怕心思如水,对脚上轻功也难免有点儿自负。在水上她不敢争先,但在此处,她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哪怕被看见了,有人能抓住她吗?
她提一提气,脚尖又蓄满力,飞身上楼去。六楼廊上无人,却不知房内玄机如何。忽而,她见到宁姨从中间一间房里推门而出,手中提了枪和习练剑,向着另一侧楼梯要下去。
这一层又是储物的吗?她想。
思绪略微顿了一顿,她又飞上七楼去。起势太快,她差点碰上楼道里摆着的香炉。还好收势足够轻巧,没有将它撞倒出声。苍烟楼里每层都摆设了一个,难怪这香味满楼四溢。林礼矮下身去仔细打量,发现木质脚架上还落着香屑。层中木窗大开,穿堂风时有吹过,这显然是刚刚换过香的。
宁姨手上提了笨重的东西,方才应是下楼去了。
一路上来并没有见到做事的侍从,难道是薛逸?
林礼小心伏着,听到旁边的房间确实有响动,薛逸开门出来,他此时正低着头,看不清面上表情,但脚上步子却是向林礼这边来了!
林礼心道不好,当即倚着扶手一路潜下去。她轻功确实难有人敌,如此着急撤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