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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人面无表情:“余安姑娘,首辅大人要见你。”

一句“姑娘”宛如五雷轰顶,余安登时睡意全无,脸色煞白。

“你、你是”

可那人却不给她銥嬅丝毫反问的余地,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她,语调冷漠重复:“余安姑娘,首辅大人要见你。”

陆闵这个名字在她心里,几乎是沉寂了十余年。

来到汴京之后,余安也从未有机会接触的到,可她才回京,陆闵竟然查出了她的女儿身,还说要见她。

她定了定心神,故作镇定问道:“敢问大人,陆寺卿他——”

“余安姑娘,首辅大人要见你,陆寺卿也保不住你。”

余安心冷了下来,看来陆闵是查出什么了。

去陆府的路上,余安想了许多,可无论她怎么猜测,都不知晓陆闵找她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女儿身必然是瞒不住了,但虞家幼女的身份好像他还不知。

来到书房,余安有些恍惚。

记忆中的陈设竟然丝毫没有变过,看到墙上那副鬼画符时,她不禁停下了脚步。

那副“杏花图”是她幼年时与陆允时一同画的。

陆允时天资聪颖,三岁便会诵诗,再大一些就能提笔作画,一朵朵杏花栩栩如生。她那时仗着疼宠无法无天,非要在他的画上捣乱,几道墨水痕迹,画出了那副不堪入目的“杏花图”。

那时陆闵和陆夫人是她义父义母,极为宠爱她,便是连那幅画也挂在了书房里,直到虞家满门覆灭。

如今白驹过隙,一转眼十年过去,没想到那幅画竟然还挂在书房里。可是当年明明是他陆闵,将那道圣旨传到虞家的。

余安不自觉走过去,正要碰到那张画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你是大理寺招来的衙役余安?”

和记忆中的声音几乎是一模一样,余安愣愣地转过头,当年那个皎皎如明月的人,也老了。

余安行礼,“属下正是。”

她弓着身子,两手作揖,迟迟得不到对应,不禁偷瞄了一眼,上端的陆闵好似在发呆。

陆闵的确愣了神,太像了,那眉眼间的神韵太像虞桉了。

转念间,陆闵似乎知道为何陆允时从不近女人的身,却与这个叫余安的女子纠缠不清,原来竟是这般缘由。

陆允时将余安当作虞桉的替身了,倒也难怪,毕竟连名字都如此相像。

可就是这么巧,才会让陆闵笃定面前这个叫余安的女子,心怀不轨。

“我已知晓你的身份,不用再弄虚作假,你到底是谁的人?”

余安紧张地握了握拳,陆闵果然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可问她是谁的人,她又该如何作答呢。

背后无人?怕是鬼都不信,就连陆允时都一直以为她与顾淮有牵扯。

顾淮

余安垂下眼,心里苦涩,看来老天帮她抉择了。

她轻声道:“属下是顾世子的人。”

陆闵凝视着余安,似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不过亦真亦假于他而言,并无什么区别。

陆允时的性子,他这个做父亲一清二楚,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逆子将这名叫余安的女子看得极重,他也不能贸然动她如若不然,怕是会彻底毁了二人间那点绵薄的父子情分。

既然暂时动不得,也只好让她自行离去,也算是饶了她一命。

陆闵翻看着公文,“那便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心怀不轨,身份卑微,与他不配,念在你也没铸成大错,尚且饶你一命不予追究,只要你自行离去便可。”

来了,该来的终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