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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支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与他那张长相绝佳的俊逸面容极不相符。

有时候常宁也不明白,为什么顾淮生的一副温润如玉的样貌,可那眼神总是阴鸷深沉,出手见血,视人命如草芥。

“看够了吗?”

顾淮冷不丁出声,他睨了一眼常宁,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冷,“若是看不够,挖下来日夜摆在我的案台前,够不够?”

常宁呼吸一窒,身体忍不住发抖,旁人听了只当顾淮在说笑,唯有他们这些死士知道,顾淮从来不说笑。

不,也是说笑过的,同那个叫余安的女子。

常宁想着方才自己埋了的头颅,小心问道:“主子,我们是不是得回京了?”

汴京城里风云诡谲,按理来说顾淮出现在这里本就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天。

虽然同她一起找了许多外邦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但常宁就是觉得,顾淮来此地的目的,另有其他。

顾淮收回眼神,幽幽地看着前方。

他在此处却是待得太久了,原本找到外邦之后便要离去,可他多了几日。

那日在小树林里见余安,不过是碰巧去外邦时与他们同了一段路程。可今日在后山这回,送药本只需常宁去便可,可他还是自己去了。

就连常宁问他是否回京时,心里竟然犹豫了会儿。

但到底是要回去的,他爹软弱无能贪生怕死,他不去给孟仲收尸,又怎么演场好戏等着陆允时回来看看呢。

想到回到汴京后,余安和陆允时决裂的场景,顾淮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一旁的常宁却感到遍体生寒。

*

几日来,汴京城中,尚书孟仲一招落马,勾连外邦通敌叛国一事牵扯众多,朝中官员人人自危。

天子勃然大怒,一道连坐之罪的圣旨颁发下来,人心惶惶。

陆府。

陆闵听着下面报来的消息,脸色沉了下去,“所言当真?”

站下案台下面的正是诏狱的人,“属下不敢胡言,孟仲的确昨夜在狱中暴毙,别狱中的小妾老奴,只要是近身伺候孟仲的人,昨夜一夕之间全部暴毙而亡。”

话音将落,便听到陆闵厉声问道:“他人呢?”

诏狱管刑的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问的人是谁,可话在嘴里打了几个圈圈都不敢吐出。

陆闵耐心告罄,逆子将朝局搅得一团糟,却又在关键时刻见不到踪影,连他派过去的眼线也查不到丝毫行踪,想来是他故意为之。

本以为不过是他与顾淮二人之间的争斗,陆闵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眼下事态竟然祸及到孟仲,暴毙而亡!

孟仲一死,十年前的虞家冤案,于永宁侯府来说将死无对证,余生便可逍遥法外。他陆闵这些年隐忍蛰伏,暗中埋线,岂不是付诸东流。

他当年迫不得已对不起兄弟虞淮雨,十年后便连冤案昭雪也是痴人说梦吗?

“有话直说。”再大的怒气,陆闵也不至于牵连一个诏狱的管刑。

诏狱管刑:“属下得知,陆寺卿去西域了,带着您前些日子查的那个衙役,名叫余安。”

陆闵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战战兢兢,似乎是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陆寺卿只带了那个余安的衙役去了西域,属下不知道所谓何事,不过属下查到了另外一件事。”

陆闵:“那便是那个叫余安的了,他可是真的居心叵测,来路不明?”

诏狱管刑:“那叫余安的衙役来自西域,精通画骨一术,与永宁侯世子顾淮有所交集,且所交匪浅。然后便是”

陆闵心下烦躁,见他吞吞吐吐,愈发不耐烦,寻常的清冷随和模样散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