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往前走着, 就快要推门出去时, 忽然响起了前些日子交给陆允时的紫色花瓣,许跟孟纸鸢的死有极大的关系。
看着自己已踏出去的半只脚,柳眉簇拢, 故作冷淡的出现了一丝裂痕。
方才那么坚定地走出来,现下又这么回去,岂不是太丢脸了。
终于还是觉得比起面子, 案子重要的多, 余安一吸气, 难为情地又转身走了回去。
陆允时还是保持着方才余安甩开他手的样子, 呆呆地垂首站在那, 像个犯了错却不知为何的孩子, 可怜又有些好笑。
前面的光亮被阴影挡住,他抬起头,看着又回来的人,眨了眨眼睛。
脑子一热,话脱口而出:“你怎么又回来了?”
本就难为情的余安一听,更难堪了。她又羞又恼,“我我不能回来吗?”
话落,两只手窘地揪在了一起,心里想着要不下次再问?
可下一瞬,一个凳子移了过来——余安抬眸一看,只见陆允时伸着一条腿,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凳子往她这踢。
踢歪了。
陆允时轻咳了下嗓子,两手靠在背后,站如苍松:“能。”
见余安没反应,又用脚尖踢了踢,示意她坐。
不知怎地,看见这一幕的余安,有些想笑。
她止住笑,还是冷着脸色,“那日给你的紫色花瓣,可有查出什么关键线索来?”
余安也只是抱着期望问一问,顾淮种的那些奇异花草本就罕见,从那日到今天也不到半月,想找出线索来实属难事。
不料陆允时却面色微变,“查到了些,但”
话音截断,黑色的瞳仁盯着余安,里面闪过几分难以言喻的光,“那种花名为伽罗草,功效为二,亦正亦邪,来自西域。”
西域?
余安闻声一愣,她常年生活在西域,画骨师虽不同仵作与大夫,却也是要识得许多罕见花草的,判断死因时少不了要用。
且她又因女扮男装,无论是改变容貌还是延缓月事,师父给她调制的药都是西域极为罕见的驻容藤和丹药,可却还从未见过伽罗草。
“天和医馆的西域财商,所制的药囊也是这般功效,似解药也似毒药,想来顾淮早就清楚这点,才会给孟纸鸢用伽罗草续命,待她心生逃意,解药变毒药,不留一丝破绽。”
这么说来,难道又要去西域一趟?
余安不禁有些担心,西域这个地方于她来说,是第二个禁地,那里藏着太多关于她偷生的秘密。
一旦见日,将前功尽弃。
上回那般艰险深凹的地方,陆允时都能找到竹屋,将里面的医书交给她。若是这回他再去一趟,凭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他一定会重新调查的。
余安只觉的事情好像变成了一个死胡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愁的重重叹了口气,似乎忘了她身旁还有一个人。
“怎么了?”陆允时不解道。
余安摇摇头,“没什么。我方才听叶衾说,近些日子孟府和永宁侯府明争暗斗,朝堂风向变了许多,这会不会牵扯出天和医馆?”
说到永宁侯府时,余安顿了顿,这几个字眼在她这着实敏感。
天和医馆的“回”形机关如同埋在低下的一个大雷,时时都可能爆破,只可惜它的引火线还未准确找到。
“会。”
顾孟两□□,本就出自陆氏一手,但他只负责顺水推舟,至于之后的事情他不用再管。
天和医馆的命案只是个意外,真正的“雷”怕不仅仅是几条人命这么简单,从近年来外敌屡次侵袭边疆,外邦多次来朝的局势看——
朝中已经有人坐不住了,似乎对最高的那个位子已经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