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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去找陆允时,顾淮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他一步步逼近,五官几近扭曲,“再退一步,我就让人把叶衾和那叫明鸢的女人,两个人的脑袋千里迢迢从汴京送到你手上来,好不好。”

见余安莹亮的瞳孔睁大,眼底逐渐濡湿,顾淮才收起爪牙,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

余安手都在抖,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只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使出力气,反握住顾淮的手腕,对他摇头。

眼泪一滴滴落下来,砸在顾淮的手背上。

见顾淮脚步不停,余安几乎是绝望地闭上眼睛,可顾淮却停了下来。

脸被什么东西碰了下,说不上粗鲁,但也谈不上温柔。

顾淮眼里闪过几分矛盾,他竟然觉得那些眼泪碍眼极了,抬手给余安擦了擦。

他转过头,看向别处,嫌弃道:“好哭鬼蠢货。”

余安用眼神祈求着顾淮解了她的穴道,顾淮定定地看着她,“你要是敢惊动旁的什么人,大理寺的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说着,解开了余安的哑穴。

“你不要乱来!”余安急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

面上这般说,余安心里却在打着鼓。她之所以能毫不心虚地说出这话,不过是笃定顾淮还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你带着孟纸鸢出逃,害她毒发身亡,搅乱了我的计划,还无冤无仇?”

余安:“孟纸鸢分明是被你下的毒!”

顾淮:“是我下的毒如何,可我没有夺了她的性命,是你带她逃走害死了她,与我何干。”

无半分起伏的语调,听的余安又惊又怒,顾淮却像是没有瞧见似的,用铁扇拍了拍她的脸。

他满无所谓道:“不听话的棋子,死了便死了。”

余安:“我尚且算不上你的棋子,不如你也杀了我!何苦去连累旁人!”

顾淮眼皮一挑,嘴角的笑容愈发的大了,眼里却更加阴沉。

他收起铁扇,用手背拍了拍余安的脸,这次力道有些大,“杀了你,我怎么舍得呢?”

嘴上说是舍不得,可语气却如鬼魅一般可怖。

“你来西域不就是想查天和医馆的命案吗,倒也可以给你几日时间,好让你正眼瞧瞧陆允时那个废物,是怎么在你面前软弱无能,找不到丝毫那个财商的痕迹。等你回到汴京后,再来找我。”

余安微张着唇,原来顾淮以为他们来到西域是为了查天和医馆的命案?

“不过,你若是不遵守约定”顾淮弯下身,手捏住余安的肩头,猛地用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亲眼瞧瞧,人头被踩在脚下,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余安簇拢着眉,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有目的接近顾淮,是因为她知晓永宁侯府与虞家冤案脱不了关系,可是顾淮这么强行把她绑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

且不说顾淮根本就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他与顾淮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有也不过是当日在湖心亭里,她因女儿身份迫于无奈答应他,做陆允时身边的眼线罢了。

可在小院里,他们已经撕破脸了。

顾淮被余安问的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拧眉。

他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得是她。

顾淮走过去,嘲讽地笑了笑,“怎么,以为我在乎你,看重你,还是喜欢你?”

余安几乎是瞬间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才不敢想顾淮对她有那种想法。

“你算个什么东西,别把自己看太重了,我不过是觉得你好玩罢了。”说着,将余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