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时见她毫无反应,不欲再等,二话不说便要将她抱下来,“天热,去树荫下。”
“别”余安一把按住他的手,支支吾吾,“我有些不适。”
闻声,陆允时有些担心,以为余安是中了暑气,可见她唇色红润,脸染绯色,又不像是生了病。
眼神移向踩在马镫,粉色衣裙下立起一个脚尖,脚跟却不着镫陆允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身子一僵。
骑马之人长年累月与马鞍打交道,早就皮糙肉厚,可余安皮肤娇.嫩,别说手腕重了力都会留下红痕,更别论是腿那处。
看她红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定是腿上被马鞍磨破了皮,天气炎热又发汗,伤处浸了汗开始发疼了。
陆允时瞥了眼常宁,见她似乎眯着眼小憩,应听不见他们说话,才走上前轻声道:“可是疼得很?”
余安愣了愣,“你、你知道”
“嗯。”
淡淡的一声嗯,余安更羞了。
“余安,”陆允时敛了敛眉,耳尖有些红,“我抱你下来,你莫生气。”
背上几乎被汗水浸湿的余安,那还顾得上生不生气,只想快些从马上下来。
她有些急地点点头。
有力的手臂穿过衣裙,陆允时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将余安抱了下来。手从裙里拿出来,微微发着抖,那里刚才触碰到了禁.忌。
不远处眯着眼假寐的常宁,见着这一幕险些没把舌头咬下来。
这这这主子不是说只是关系匪浅吗!
常宁咽了咽口水,那般亲密,怕是说成夫妻都信以为真。
她不禁有些担心,该如何才能找到契机把人带走。
见两人越走越近,常宁脑中灵光一闪,看了眼自己的包袱。
她装成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余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余安顿了顿,勉强露出笑意,胡诌道:“只是肚子有些疼。”
不料常宁却出声点破,“余姑娘,你是不是骑马,受伤了?”
此话一出,三人间升起了一股浓浓尴尬气氛。
“余姑娘,我以前骑马时也受过伤,”说着,常宁便从包袱里那处一罐小药瓶,“这是我随身带着的药,原是想一路难免跌倒摔伤,没想到这会儿倒是用上了。”
白色陶瓷的小药瓶,上面画着几株草样的图案,余安看了眼觉得莫名熟悉,似乎在那儿见过。
汗水浸润伤口会疼,若是时辰一长,还会溃烂流脓。
余安犹豫着要不要接,一直骨节分明的手却透过她,接住了瓶子。
“多谢。”陆允时握着小药瓶,心里涌起一阵愧疚,怪他事先未考虑好,忘了带药。
“你们二人救了我,是我的恩人,不必言谢。不过”
常宁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陆允时,“余姑娘自己一人行吗?还是要别人帮你一下?”
“轰”,余安脸红了个彻底。
她一把将小药瓶夺了过来,“不用!我自己可以!”
随后磨磨蹭蹭地往一处隐秘的草丛走去。
时机来了。
常宁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裙摆,欲跟上去,“余姑娘,要不还是我来帮你吧。”
转睫间,一抹晃动的红影映入眼帘,常宁下意识地就要还手,却生生止住。
看着横着脖颈前的白玉剑鞘,红色剑穗微微晃动中。
“常姑娘,”陆允时冷冷道,“为了免生事端,你还是不要动为好。”
常宁心头一凛,没想到这陆允时果真如同主子所说那般,手段狠厉。
他说的这番话,分明是变相告诉她,若是过余安的药无毒最好,若是有毒她先送命。
眼里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