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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愈发难堪,红润的双唇也登时失去了血色。

她忍着痛意,“等一下。”

那几人认得这是陆允时的贴身衙役,在大理寺卿身上出不了的气便全部撒在余安身上,见她疼痛难忍,那几人心里反而愈发痛快起来。

“等一下,是想找陆寺卿救你吗?做梦。”

说着,那人便大手一挥,命人将余安带走。

“上回在天和医馆死的人,是你们的统领吧。”

余安不大不小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人粗鲁野蛮的动作却顿了一下。

见这几人的反应,余安便知自己没有猜错,她笑了笑,温软的鹿眸无一丝善意,尽是不屑。

“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陆寺卿出身名门望族,性子桀骜,最不喜那些口出狂言的人,你们今日抓了我下诏狱,这是我该受的责罚。”

“但我怀里有陆大人重要的东西,你们就不怕泄露出去了,届时一怒之下,一起下诏狱?”

壮如虎的官兵眼里闪过几抹恨意,却不得不按捺下去,摆摆手示意手下将人放开。

余安得了空,立马忍着痛意跑到叶衾那里,将手里的竹简递了过去,但说出的话却与方才截然不同。

杏眸雾气氤氲,“叶衾,这是我的私人东西,你替我收好,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大人也不行,好吗?”

弯而卷翘的长睫,时不时扑闪几下,叶衾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拍了拍胸膛,坚定道:“我会好好保管的,绝对不偷看,你放心!”

余安勉强露出笑意,左颊的梨涡陷了进去,随即想到什么,脸色又沉重下来。

“还有一件事,”她瞧了瞧身边的人,她踮起脚尖靠近叶衾的耳畔,悄声道:“我房里的檀木桌上有个盒子,里面收着一张白帕,上面是当时尸首的血迹,等大人回来后,你就将它交给他。”

叶衾疑惑,不太懂余安这番吩咐有什么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余安深吸一口气,回头主动走入那群官兵里,被人压着离开。

*

陆府。

书房内的金色麒麟香炉,周边烟雾缭绕,上好的龙涎香不合时宜的焚烧在首辅的屋子里,但无人敢言。

陆闵看着手里的信纸,上面的每一个字迹,都详细介绍了陆允时近来的动向,身边遇到的事情,以及身边的人。

有些皱纹的眉眼间清冷寡淡,但再看到某处时,紧紧皱在一起,随即扔到一旁。

同时,书房的门被人大力踹开,一抹修长的身影出现,正是怒气冲冲的陆允时。

“近日可还好?”

陆允时撩开眼皮,黝黑的瞳仁不带一丝温度,“你今夜出兵传我回来,就是来废话的吗?”

虚假的祥和氛围在这一句话下土崩瓦解,陆闵重重叹口气,装都懒得装,直接将案台上的信纸握成一个团,重重向自己的亲生儿子砸过去。

“我看你是太久不服管教,都忘了做人的根本是什么。”

纸团应声落地,陆允时只是睨了一眼,鼻尖哼了一声,“是什么。”

这副不以为意、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以儒雅著称的陆闵,他气得伸手又将案台上的书扔了过来,“是礼义廉耻!”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话都说不明白。”陆允时俯身捡起纸团,耐着性子摊开,越看眉心皱得越紧,最后握紧拳头。

男人的鬓角青筋突突直跳,陆允时胸膛剧烈起伏,掌心握着的纸团被他碾碎成末。

“你暗查我?”

“这个你不用管,朝中的事情为父不会让你涉险。反倒是你,上面写着数月前你招进来一个衙役,说是有画骨的本事,之后便一直留在身边。”

陆闵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