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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恐慌,昏过去之前在诏狱了经受的强.迫和侮.辱,历历在目。

那时她被掐着脖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解.开最.后一件衣衫,被那些恶言恶语揭露出自己的秘密

最后、最后她记得有个人阻止了这一切,是不是陆允时?

余安撑着双手坐起身来,这才看到自己竟然换了衣裳,她有些害怕,缠着手打开领口,发现里面的小.衣也被换过了!

“吱呀”一声,外室的门被人推开,随即响起脚步声。

脚步轻盈稳重,说是步生莲花的女子,但又觉得像是个步伐稳重的男子,总之透着一股怪异。

在这陌生的环境下,余安几乎是下意识便开始进入戒备状态,心里暗暗地开始分析。

阻隔视线的屏风露出红色的一角来,下一瞬只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红衣女子走了出来,头上依旧戴着帷帽。

“是你。”余安登时吓得张开了嘴巴,如临大敌,整个身子往后缩。

很快,背脊抵在了床沿上,退无可退。

昏睡之时,女医便将余安的一头青丝解了下来,眼下她坐起身来,那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衬得那张小脸愈发昳丽动人。

顾淮隔着帷纱,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余安眼里的惊骇,小鹿一般的温软杏眸雾气氤.氲,脸上染着病态的绯.红,竟然勾起了他心底的坏心。

他压成女人的嗓音,道:“失望了?”

本想继续捉弄一番,不料余安却红着眼睛,冲他问道:“大人在哪里,陆允时呢?”

霎时,平息的火线倏地被人点燃,顾淮眉心狠狠一皱,便是装都懒得装,本就郁闷的心情此刻愈发不虞。

他走近床榻之时,顺手将一旁的小铜镜拿了过来,扔在了余安身上。

“看看你如今是个什么狼狈样子,竟然指望陆允时救得你,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两个役卒玷污了,至于陆允时还不知在哪个地方逍遥快活呢。”

此话一出,余安双拳紧握,她才不相信面前这人的鬼话!

“你以我女儿身份来威胁我去孟府帮你拿竹简,却一边使计去大理寺纵火害我下狱,你才不是救我,你分明是口蜜腹剑,过河拆桥!”

余安愤然道。

手指碰到冰凉的触感,被褥上的铜镜恰好朝上,她垂眸一看,便瞧到自己脖颈上骇人的掐痕,领口微微敞开,锁.骨处也有着几处血痂。

猛然间,那时的记忆闪现在脑海里,余安闭上眼睛不予再想。

她想,自己如今女子的身份已经暴露,恐怕面前这人也已经知晓,自己对她应是毫无用处,为什么还要救她出诏狱呢?

顾淮迎上余安不解的眸光,竟然第一回 有些躲闪。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为何再听到大理寺敛房的衙役玩忽职守下狱时,心里会生出一种恐慌来,甚至直接传入诏狱将人带走。

但他从不会与旁人说他的事情。

而余安却不肯罢休,她真正在意的并非是这些,而是那个孟家的竹简。

她顿了顿道:“你要我在孟府的竹简,在我手上,你想要的话得拿天和医馆那个跟我交换。”

“你威胁我?”

顾淮俯下身,帷帽的薄纱顺势靠近余安,淡淡的香味飘进了她的鼻间,可她却只觉那股味道瘆得慌。

因为那里面若有似无飘着一股血腥味。

她是画骨师,常年与尸首打交道,不会闻错。

余安隔着薄纱与顾淮对视,“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跟你谈交易。”

“交易?”顾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只见他眼里满是笑意,可下一瞬猛然变了脸色,喜怒无常地一把拉开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