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吃醋不自知(1 / 3)

天和医馆内,药香缭绕。

余安看着琳琅满目的挂布和药包,圆圆的杏眼亮起光来,暗自啧叹,不愧是汴京最大的医馆,这么阔绰!

她住在西洲山谷的十年,见过最多的药草还是在山上呢!

忽然,远处走来一个人衣着华丽的女子,头戴簪花,气质华贵,若是知道的定会以为是哪家大户夫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子正是天和医馆的掌簿,一眼便扫到了一身穷酸样的余安,眼底露出嫌恶。

余安闻声侧头,忙不迭道:“姑娘有礼,我今日来——”

“打住,这位公子,我们这儿接待的乃是汴京的......”掌簿一边鄙夷地说着话,一边欲上前驱赶时,倏地瞥到余安身后的人。

只见顾淮原本略带着笑意的眸子,在对上掌簿时笑意尽褪,眼中充满了警告。

掌簿心下一骇,嘴里的话变了个语调:“......这位小公子,来天和医馆做甚?”

余安微抿着唇,没有立即答话。

面前的女子笑容僵硬,方才说得那番话里满是不屑,但转眼间又换了个一副面孔,好像是看了一眼身后......

身后,只有那位叫凛楠的公子。

余安虽常年长在西洲,不曾接触过什么外世,不过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身后的男人气度不凡,本就不似常人,身上的贵气反倒和陆允时有些相像。

莫非,他也是个朝廷命官?

余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自喜。她想要为虞家翻案,就得慢慢找出关于当朝首辅陆闵的线索。

但她人微言轻,进入大理寺已是不易,眼下朝这些与朝廷有关的人身上套话的机会亦是难得。

“我来这请教一番。”余安笑道。

果然,掌簿脸上已换上亲和的笑容,上下打量的目光毫不遮掩,似是要将少年扒光。

余安羞窘地退了退,“姑娘有礼,我......我有些疑问想来请教一下这里的医者。”

掌簿还是头一回听人喊她姑娘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一脸懵懂,似乎完全不知她身旁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二位公子请。”

三人上楼的间隙,有一头戴斗笠的人步履匆匆,下楼之时脚步不稳,竟然直直撞上了一旁的余安。

“唔。”余安身子一偏,腰腹顺势猛地撞上护栏,疼得她弯下了腰。

可那人却视若无睹,只是连忙抬手捂了捂斗笠,衣袖顺着手腕滑下,露出腕间的一抹红花。

余安扶着抬梯站稳,倒吸一口凉气,抬眼间将那抹红花收入眼底。

“余安小兄弟,没事吧。”

顾淮扶了扶少年的手臂,眼睛却看向逐渐走远的身影,斗笠白纱虽盖过大腿,但依稀能瞧出是个女子。

而且,是他认识的女子。

余安勉强弯了下嘴角,冲着二人摇头示意无事,心里还在挂念着焚香草,正欲开口时,楼下掀起一片哗然。

“杀人啦,杀人啦!”

这里是和皇宫有着交易的天和医馆,且不说绝不会发生盗窃这样的小事,眼下竟然杀人。

三人对视一眼,察觉事情不对,往楼上跑去。

余安来到一处屋门前,檀香的木门紧闭,门框处似滴落了一滴血迹。

她蹲下身,拿出腰间的一张丝帕,卷成小角沾了一点,随后包好放回衣服里。

看着面前紧闭的檀门,余安挺直的脊背有些僵硬。

这是她来大理寺后第一次查案子,在西洲只跟着师父他老人家画骨描骨,却不曾亲手触及过真正的冤死者。

想当年,她父亲虞淮雨是汴京最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