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为什么生,她也生了你,她怎么能那么对你!”
一个孩子生病了,给予更多的关心、区别对待也可以理解,但你总不至于小的那个,连抱都不抱一下吧!
顾淮遇锁紧青年腰身的手微松,他略微仰头看向气红眼的青年,反向安慰他:“不要生气。”
同时解释:“只是那时候顾淮宇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一直住在医院里,苏女士心疼他,总觉得如果对我太好的话,会对不起她的大儿子。”
“……这是什么变态思维!”沈卿控制不住地大骂,原本他就不是个体面人,只是近来生活太好,出入都是高端场合,所有人对他都毕恭毕敬,他的言行也越来越自动趋向于体面。
但终究,沈卿并无意压制自己的愤怒。
差不多飚了一通脏话,沈卿才勉强压住口气:“那她最后抱你,该不会是因为顾淮宇好了吧。”
顾淮遇说:“不,是那一天顾淮宇终于可以进行手术了。”
“……”
听见“手术”,沈卿呼吸直接一滞。
顾淮遇说:“顾淮宇需要我的骨髓。他们赌对了,我的确是他的机遇。”
其实小时候,顾淮遇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是另一个人的移动血库。——他的父母吝惜到不愿意抽出任何时间和情感来为他解释这些。
即使那时因为医疗条件受限,以及他们的配型特殊等缘故,一直拖到顾淮遇五岁才可以给顾淮宇做骨髓移植。
而那时候,顾淮遇已经记事了。
他什么都记得。
只是不懂而已。
但虽然不懂,待到后来顾淮宇痊愈,顾淮遇还依靠自己的学习和探究,查清楚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年幼时他只是很迷茫,不明白为什么前面四个哥哥姐姐不需要去医院,五哥一直在医院,而他是定期去医院。
他也好奇,前面的哥哥姐姐需要经常趴在那个冰冷的台子上,被人刺破脊椎么?
他不懂,为什么爸爸妈妈一样不会抱那四位哥哥姐姐们,却只有他一个人,要定期经受一次疼痛。
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
沈卿搭在顾淮遇脖子上的手,颤抖地下移,指尖轻轻抵上对方的脊柱。
因为削瘦,即使隔着衬衣西装,也可以很轻易地摸到那里的凹凸。
沈卿的指尖忽然更剧烈地抖了起来。
他没有被抽过脊髓。
但他听说做那玩意真的很痛。
而且……而且二十年前,医疗条件跟现在天差地别……他真的想象不到顾淮遇当时受到的痛苦……
“疼吗?”
半天说不出话,等到能说出的时候,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平常明媚多情的杏核眼眼圈变得通红,沈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睛流了泪。
顾淮遇抬手轻轻擦拭着青年的泪痕,心疼地说道:“知道说起这个你一定会心疼,之前才没有告诉你。”
他答应他等他痊愈就告诉他一切。
但终究,他觉得这些都过去的事,其实也没有必要说给青年听。
因为当二十年后,他又一次被医院通知痊愈的那一天,他们就已经相爱。
雨过天晴,他拥有了属于他自己的阳光,过往的阴霾便彻底不复存在。
他想到了青年或许会为他哭。
他内心欢喜着,心脏因为青年也爱自己而发烫发热。
但他舍不得。
顾淮遇低声安慰着爱人。
沈卿却很执着地追问:“当时疼吗?”
顾淮遇就一顿,如实回答了:“还好,小时候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记得每次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