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的车要矮很多,她的视野很难看到对方。
谢舟州却能轻易扫到她车里,顾之舟的电话一直没挂断,车驶出门后迅速加速融入夜色,与此同时,看
到秦阮的不止他,还有副驾的司昭:“那个人不是你朋友吗?"
闻言,谢舟州面不改色:“也是陈时锦女儿。”
司昭快速捋清关系:“所以……算是维妹?”
很明显。
谢舟州在听到维妹二字后,情绪没有先前淡定。
但这些变化,司昭根本看不出来:“你们兄妹关系很紧张吗?"
“很多年没见了,算比较一般。”
陈时锦亲自招待了司昭,对于谢舟州的婚事,她不含意见。
陈时锦作为谢家主母,给谢舟州一份厚礼。
谢家老太奶留下来的玉镯子,传家宝。
“舟州,奶奶走前吩咐过,这对镯子你跟阿阮妹妹一人一只,她出嫁时我给过她了,这一只这些年一直
在我这好生保管着,今天我就把东西先给你。”
谢舟州嘴角动了瞬:“陈姨,我没有妹妹。”
陈时锦眼底的笑微僵,很快:“好,是阿阮。”
谢舟州接过,径直说:“司昭进门的话,爸给她的那几间店铺得分一半出来。”
“行,我回头托晏律去办。”
谢舟州:“她会同意?”
“你知道的,阿阮她从来没想过跟你争什么。”
谢舟州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在他俊逸的面庞上显得格格不入:“是吗?”
他脑中忽然闪过某些往事。
秦阮打小就漂亮精致。
十二岁出条,生得皮肤白皙,个头高挑,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
谢舟州比她大了四岁,他有自己的朋友交际圈。
同他玩得最开的是楚桥声,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看美女。
秦阮一成年,楚桥声成日往谢家跑,醉翁之意不在酒,旁眼人也都看得出来目的何在,楚桥声时不时就
在谢舟州耳根子边说:“你这个妹妹长得真叫人怜爱。”
秦阮不是传统意义上自幼瘦的美女。
相反的,她小时还蛮丰腴,三十岁男人最喜欢的那种。
偏偏楚桥声心智成熟。
谢舟州丛来都不爱听人称呼秦阮为他妹妹。
他厌烦又觉得不堪。
京北的浓冬室外是个大冰害。
秦阮惠着满身风霜赶回舟湾,鼻尖冻得有些发僵。
她推门而入。
屋内昏暗,几道微弱的光源从落地窗窗帘缝隙挤进来。
秦阮抹到玄关口的灯打开。
沙发里微微隆起,视线范围内只能见顾之舟侧身躺在上边,腰间围了条浅灰色的毛毯,双眼沉阖,睫毛
在眼睑投下两片阴影,沉睡的面孔毫无攻击性。
甚至还有几分柔弱得令人心疼。
秦阮视线打他喉结处滑过,一路往上走,男人额头一片细汗,脸也红得不正常。
“顾之舟。”
她试探性的先喊了声。
顾之舟没做反应,头上的细汗形成滴状顺着他警角没入发丝中。
秦阮弯腰下去,手背抚在他额上:“这么烫?”
她伸手去口袋摸手机,昏暗下,右手手腕钳住一道力。
顾之舟眼睛半睁,沙哑的嗓音仿佛喉咙里囤了一把细碎沙粒:“不用叫医生,我没事。”
他虚弱得连抓住她的手都在颤。
“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