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告知了齐家人,一行人就朝外走。荆阳羽和为首的几个衡珏派的弟子俱是眉头紧锁,宴春没去看尸体,跟在荆阳羽身后问:“我们现在去哪里,不留些人在齐家吗?”荆阳羽摇头,旁边的云睿诚接话:“不用留了,齐家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群一问三不知,问多了只会哭的妇孺,还都被驻扎在齐家的游家修士看着呢。这仙族齐家,已然是名存实亡,剩下的唯一一个齐家的三公子齐南笙,不仅经脉尽断成了废人,这都要被成亲,他还昏迷不醒呢。“你没看到。”秦妙言边走边揽过宴春的肩膀,果然凑得近了,在她身上闻到了快散光的魔族气息。她笑着说:“齐家的修士尸体堆成了山,魔修根本不会再来了,人都死了,魔修还来做什么?”宴春闻言表情怔然,跟着众人出了齐家,又直奔游家的方向。她要找机会将魔灵进城的事情以灵鸟传递,可她和这些修士在一起,很容易被发现。宴春思索着,掏出了通信玉牌。把她要做的事情通过玉牌,告知了远在南嘉国的莫泽。莫泽回的是:“姑奶奶,这么远,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但是很快又跟了句:“看在灵石的份上,交给我。”宴春跟着一行人回到了游家,一进门,就听到游横在撕心裂肺地哭。宴春和荆阳羽他们走进一看,游横怀中抱着一个血人,已经被长剑当头劈成了两半儿。而出剑的人剑尖之上,甚至还滴着血。“我的儿啊啊啊——”中午还跟他们一顿胡扯六拉的游横,现在抱着一个拼不成一个人的游浅深,哭得涕泗横流,摧心裂肺。“北松山果真都是心如铁石的疯子!你怎么下得如此的狠手!”游横抱着自己的大儿子,看着霍珏的眼神猩红充血,恨不得扑上来咬死他一样。宴春和荆阳羽他们快速赶到近前的时候,霍珏正皱着眉,手腕一转,甩脱长剑之上的血滴,说道:“游宗主,望你自重,你的儿子已经被魔修占据,魔修人人得而诛之,我毁他躯壳只是行正义之事。”他整个人冷硬的像是北松山经年埋在雪中的寒松,也如他手中丝毫不留情面,甚至不留全尸的佩剑。宴春看着游横怀中的两半血人,认出了他正是之前带着他们进城,并且一路领他们到处走的游浅深。他的尸身传来腐臭的味道,可见确实如霍珏所说,死去多时,而他们这么多人,竟然跟着他走了一路,也未曾发现他身上有异样!霍珏转身,对着荆阳羽他们说:“是高阶魔灵,魔灵灵降之后若非被大魔操纵害人,极难发现,我是无意间碰到他,灵力探入了他身体之中发现的。”宴春心中乱跳,看着霍珏莫名觉得脑门疼。这些个修剑的都怎么回事儿,专门喜欢把人劈成两半吗?荆阳羽眉头也皱起,他根本不敢回头看宴春,他的身体都开始僵硬内府的灵力也开始翻涌。宴春知道荆阳羽的道心因何不稳,平时她不会去管,但是这种时刻比较关键,她不能让荆阳羽分神。于是宴春上前一步,正要拍一下荆阳羽的肩膀,让他不要乱想,就听游横扯着嗓子尖锐道:“诸位道友,我游横本想请你们做座上宾,但是现在怕是不成了。”游横浑身染血,本就天人五衰,现在抱着不成人样的儿子坐在地上,看上去又苍老了十岁不止。“你们走吧,恕游家有丧事要办,招待不了诸位道友了!”这就是撵人了,秦妙言想骂娘,传信让他们来增援的是他,现在来都来了,赶他们走的也是他!不过游横的话是瞪着霍珏说的,霍珏杀一个魔灵灵降的躯壳,根本没有任何动容,更没错。他看着游横,不闪不避地说:“游宗主,好自为之。”说完之后转身便带着同门弟子走了。秋蝉对着游横念了一声佛号,但是他的眉眼之中不见几分怜悯,转身也带着弟子朝着门口走去。宴春手按在荆阳羽的肩膀上,捏了下,说:“大师兄,这里留不得,我们却也不能就这样离开。”荆阳羽转身,看着宴春说:“对,我们去寻个客栈住吧,魔族如此明目张胆,这些日子怕是不会太平。”荆阳羽和游横拱手算是道别,游横之前舌灿莲花,把黑的说成白的,现在死了儿子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