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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了抚额头,她道:“祂是轩辕帝的水正,是水神,当初就算是一头撞倒不周山后,颛顼帝也只是将祂放逐。祂沉寂了相当长的时间,后来也未曾插手人皇之位的承继。可在舜帝之时,祂突然间掀动了风浪,就连息壤都只是短暂地压制祂的权能。最后还是集结整个天下之力,将水系一一分割,让祂暂时失去对诸水道的控制,才勉强地制住祂。”

“谁也不知道祂为什么要掀动灭世洪灾……都说是冰夷那小子怂恿,可那点儿理由是微不足道的。我们也曾猜测过是归墟带来的影响,可对于那等结果来说,这一切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只能将祂列作大敌。祂如今破开了封印,却没有离开不距之山,甚至将水神权能赐下……或许是终于找到了作为炎黄水正的‘自我’。”

“面对异域神性的话,就连混沌、饕餮都是可信的,何况是祂。”

姜夷光听得眉头直皱。

傅眷思忖了片刻,轻声道:“您是觉得可以相信祂么?”水神印玺里神性力量极为充沛,得到的神权远胜过先前的河伯、海神所带来的……可那是共工之赐,谁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其实也不用这样揣测祂,毕竟作为神灵,祂也有着自己的骄傲。”涂山女娇回忆着当初意气风发的水正的模样,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静默片刻,她温声道,“以祂的本事,要对付你们,其实用不着其他的手段。”

“这倒是。”姜夷光颇为认可地点头,面对着那浩瀚的汪洋之海时,一种天地之大而自身之渺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人生来就有的对天地壮阔的崇敬和畏惧。什么海神,在实力尚未恢复的共工面前,仍旧是不堪一击。

“你有伤在身,好好休息吧。”涂山女娇一眼便从傅眷苍白的脸色上看出她的异状。道骨与道体在停滞了多年后,面对着重重的险境开始以非一般的速度成长……然而这样的成长要付出的代价和痛苦都是极大的。什么人会将痛苦当作常态?可偏偏道路漫长,容不得长久停驻。

傅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要是一个人的痛苦能够化作利刃劈开荆棘,打开一条坦途,她也没有受不得的。

从殿中走出去的时候,四野静得很,能清晰地听见风吹过檐角,又拐过了漫长的廊道。姜夷光的视线从傅眷的身上落在一旁的草木上,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问道:“这样是不是太急了些?”

傅眷轻呵了一声,望着姜夷光,语调温柔:“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她们在命运既定的轨迹上偏移多年,那些被浪费的光阴很难再追回来了。见姜夷光眉眼中浮现了一抹忧虑之色,傅眷倒是没有再流露出无奈与怅然,而是轻声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①我以阴阳二象为基,参天地造化,本就是一身万化。未来之我既然能证此道,同时也意味着在过去、现实的我也能证那条道……你就当我此刻是超常发挥留下的倦累。”

姜夷光不会被这样的说辞说服,可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腔。在片刻的沉默中,她对上了傅眷专注的眸光:“很难得听你说这样的话。”冷峻与寡言才是该贴在傅眷身上的标签。

傅眷抿唇。

“不该吗?”

她的声音更轻了,很快就零散到了风里。

“这有什么不该的?”姜夷光不假思索地给出了回答,她弯着眸子,绽出了一抹笑,“我只是觉得有点儿稀奇。”

傅眷问道:“是吗?”

“是。”姜夷光点头,“也不是从现在开始的,只是之前没有告诉你。”

傅眷又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认真地看着前方的人,语调中露出几分执著。

姜夷光轻哼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她跟傅眷的关系就像笼着一层迷蒙的雾,根本看不真切。在被剧情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