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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赤水之北,一旦青衣女子出现,就会赤地千里、烤肉遍地的炼狱。它们可以去大饱口福,但前提是青衣女子回到赤水中。

“怎、怎么办?”一旁的驳兽恨不得将自己缩成鹌鹑,结结巴巴地询问。

“当、当、当然是跑了。”凶兽首领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支起了前提,想也不想地就甩下了凶兽群扭头就跑。至于那些动作慢的,就当是献给天女的祭礼了。

“这种对女魃的畏惧像是刻进了DNA里。”不远处,姜夷光抱着双臂,看着那些被吓退的兽群露出了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但是很快的,她就想明白了。过去的神祇、英雄都是靠着实打实的战绩在一个个族群里写下自己威名的,他们不需要考虑各种保护法,总之有桀骜不驯者,那就彻底消灭。关乎“灭族”的大事,怎么能不刻进血脉里?

她又看了眼开启法天象地的傅眷,姜夷光的心思转回,要是接近一次传说中的“真灵”,就能学一次神话权能,修到了最后那不就是一身万化?另一种意义上的“万物之始”?可在“万化”之中,她能保持的是自身的特性,还是被神话力量同化?亦或者回到“一”也就是“混沌”的状态?

“怎么了?”傅眷察觉到了姜夷光有些诡异的视线,微微一蹙眉,轻声询问。

姜夷光没忍住,开口询问:“你要走太上忘情道?”

傅眷眸色幽沉深黯,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姜夷光答不上来。

她支支吾吾半晌后,才说道:“直觉。”

傅眷注视着姜夷光,缓声道:“你不用去思考,这些都不重要。”别人总觉得“道”是她的终点,可实际上并非如此,道只是她达成目的的手段。

“那什么才重要”一举跃到了嗓子眼,姜夷光最后还是将它咽了回去。她又从傅眷的身上看到那种万物不关心的漠然。可能问这样的问题,只会招来傅眷的不耐烦?这样的念头让姜夷光心冷了下来,不再去揣测傅眷那比大海还要幽深的心绪。

傅眷又正色道:“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可很明显,傅眷并不打算放过她。一句满是认真的承诺像是石块投入心湖,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忽远忽近的态度让姜夷光有些烦躁,她抚了抚眉心,带着几分戏谑道:“包括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傅眷沉思片刻,一脸认真道:“周天星斗是天帝的神话权能。山海界中还有世间最后一只金乌,祂是帝俊的子嗣,是太阳星。以祂的灵性为媒介,未尝不能复原帝俊的权能,再演星河倒转的景象。”

姜夷光:“……”她只是开个玩笑,为什么傅眷要一本正经地想到神话权能?这是要篡“天帝”之位?不过道骨代表着一切可能,也不是不行。眼见着自己的思维也逐渐地离谱,姜夷光赶忙摇头,将杂念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眼见着凶兽群四下奔逃,傅眷也收起了女魃赤地千里的法相。她蹙着眉琢磨着靠着这一权能安然走出山海的可能性,忽然间,一阵诡异的风无端地穿过了炎炎烈气吹到了眉边。傅眷心中微凛,下意识跨出一步将姜夷光拦在身后,然而眼前景象一阵倒转,下一刻,她和姜夷光就一起出现在了莫名的山体之中。

这里一半昏暗、一半明亮。

在这明与暗的尽头,是两张古朴的铜座。

一张坐着一个面貌笼在了朦胧云雾的灰袍高冠的男子,而另一张则是空悬着,仿佛无声地等待着主人归来。

瞧见阴森双目中充斥着无尽仇恨的鵕鸟时,姜夷光认出了铜座上灰袍男子的身份。

钟山之神——烛九阴。

“献的气息……原来她还没有醒来吗?”烛九阴缓缓地开口。在将鼓带回钟山时,祂靠得只是庇护子嗣的本能。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