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一点点地消退。它们就像傅眷本身,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后,便又隐退消失,可能到了最后,什么都不剩。缓缓地吐一口浊气,她答非所问道:“很多事情我一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我想做的是找到母亲。而变强,是唯一的途径。”她笑了笑,继续道,“到了那时候,我又可以躺平了。”
傅眷平静:“可是山海大劫,姜姨不会置身事外。”
姜夷光哪会不知道这点?她眨了眨眼睛:“未来的事情跟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
“不对。”傅眷反驳,只是在对上姜夷光那双藏着笑意的眼中,她又放弃了寻找姜夷光话语中的逻辑漏洞。她想了一会儿,又问,“这次你一定要去山海界吗?”
“是。”姜夷光毫不犹豫地点头,她蓦地站起身,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望着蜷在了沙发上的傅眷,扬眉一笑,“你变卦很快。我记得在江城遇见的军阵里,你要教我对敌之法。为什么,现在又不想了呢?只能依靠自己,不是你以前想要表达的吗?”
傅眷语塞。
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伸手将垂落的发丝拨到了耳后去,她清了清嗓子,轻声道:“那就一起吧。”-
一行人顺利地从高天原折返。
道廷的修士回去开会,而姜夷光则是一身轻松地坐车回家。
姜家大宅,法阵没有被激发的痕迹,客厅里也不再是让姜夷光心脏骤停的满地狼藉。屋中的布局略有变化,涂山猗和白泽各据一张独立沙发,正捧着手机在游戏里厮杀。很显然,这两人换了个比较文明并且不会破费的斗争方式。
姜夷光松了一口气。
从冰箱里摸出一罐快乐水,就一脸安详地躺回到了沙发上,脑子彻底放空。
直到一局终了,白泽和涂山猗互相瞪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朝着姜夷光身边靠来。
涂山猗眼尾撩起,水润的眸子中藏着妩媚的笑,她迫不及待地询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没等姜夷光回答,白泽就懒骨头似的窝在了沙发中,用那慵懒的语调回答:“要不然回来的人就缺胳膊断腿了,哪能像现在?”顿了顿,她又一脸兴奋道,“听说你们人类正在研究可以对神性造成打击的热武?进度怎么样了?这次有了外域的神性做研究,应该能够跨越一个台阶吧?到时候分我一个,我要用它对付饕餮!”
姜夷光一脸狐疑地打量着白泽。
涂山猗凉凉地开口,朝着白泽身上泼了一盆凉水:“不用怀疑,祂会将你和玄兵一起吞了。”
饕餮,缙云氏不才子所化。贪于饮食,冒于货贿,是暴食者的象征。祂的经历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在吃,或者是在找吃食的路上。山海四凶之人,就属饕餮最莽。祂对天地间唯一一只白泽十分感兴趣,曾经号令属下捕捉白泽,就为了将她一锅炖了,好尝尝味道。那些跟饕餮不对付的妖兽和山神,听了之后不仅没有替白泽出头,甚至说了“分一杯羹”这样的话。
回忆起白泽黑历史的涂山猗笑得十分畅快,片刻后,她在白泽恼怒的、充满杀机的眼神中止住了笑。掩着唇轻咳了一声,她摆正了脸色,问道:“那么,你们做好了进入山海的准备了吗?”
姜夷光洒然一笑:“当然。”-
玄真道廷。
在祭祀了高天原消散的阴灵后,来自东瀛的神性尽数送入了研究室。
只是在开完了一个小会后,道廷仍旧没有放走去过高天原的修士,而是用各种各样的仪器探测他们身上的神性力量,以确保他们并没有被东瀛神性污染。
“不是有祖龙的箭矢震慑吗?怎么可能被污染?”
“道廷是不是小题大作了?”
“姜夷光她有水神印玺在,倒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