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姜夷光的面色没有半分缓和。
在命运的摆弄下,谁不是提线木偶?
“傅眷?没事吧?”一道带着些急色的男声传入了耳中,命运控制下的王玄明“姗姗来迟”,大概是瞧见了张家少爷仓皇的背影,王玄明忍不住皱眉叹息,“以后看到了张家人,离远点吧。”
姜夷光心中的郁气还没有尽数纾解,她睨了王玄明一眼,不客气地反驳道:“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避开?要是到处都满怀恶意,就不用出门了吗?”男女主的感情线没有半点儿进展,可王玄明对傅眷的关切还是逐渐越过了那条线。姜夷光很是不痛快,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因为傅眷,假期的好心情消失殆尽,她看都没看傅眷一眼,冷着脸大步离去。
“你看她——”王玄明有些急躁地说。他已经从炼师的口中得知了傅眷拒绝接玄真道廷任务的事情。他想要询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他试图靠近傅眷,可不仅没有进展,反倒是越来越远,他的心渐渐地无法平静了。
“跟你有关吗?”傅眷冷冰冰地望着王玄明,在他尚处于惊愕中,又讥诮地笑了一声,重复道,“我的事情,跟你有关吗?”如果过去只是苍山雪寒,这一刻的傅眷像是锋芒毕露的利剑,寒光四溢,将握剑者之外的人刺伤。
王玄明愣神,错愕地看着傅眷推着轮椅走了。他一颗心如坠冰窟之中,想要迈步追逐,可双腿像是灌满了铅铁,怎么都抬不动-
姜夷光并不知道后方有什么样的争端,她一路往前走,直到从沿街的小贩处买到了棉花糖后,才重新变得快活了起来。道上的小孩子时不时羡慕地瞧着她,摇着家长的手嚷嚷着要吃。姜夷光旁若无人地往前走,可那被幼童笑语勾起来的、尘封已久的记忆也慢慢地席卷来,就像置身于一团云絮中。
她的父亲早逝,姜理整天忙着脚不沾地,她的童年是万分寂寥的。她们家跟傅家的交情不错,在很多时候,她都会被姜理送到傅家去。就算再沉迷于修行,在家长的要求下,傅眷还是会冷着脸带着她上街。她那会儿个子不如傅眷高,迈着小短腿追赶傅眷的时候,很是费劲。她的脾气不好,可在想发脾气的时候,傅眷一转身,将新买的如云团的棉花糖递给她,她什么气都没有了。
她其实喜欢吃甜食。
就在姜夷光因尘封的记忆而万分慨然的时候,一道惊讶间藏着几分憔悴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咦?你是姜老师吗?”
“老师”这样的称呼,姜夷光自然不会认为对方在喊自己。她一步不停地往前走,哪想到左侧冲出来了一道身影,张开双手挡在了她的跟前。姜夷光拧眉,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瘦削苍白、神情憔悴的女人,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一缕极为微弱的阴气以及妖气。
“打扰您了。”女人朝着姜夷光一鞠躬,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我叫林百草,跟谢清都是好朋友。正是她跟陆窈窕小姐跟我介绍的您。”
姜夷光:“……”她蓦地响起陆窈窕那那句介绍人的话来。警惕地睨了林百草一眼,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微笑着问,“陆窈窕说了什么?”
林百草认真道:“她说您是得道高人,能够解决我的问题。”
姜夷光:“……”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好闺蜜会这样替她做宣传。
林百草:“我刚才去姜家找您,但是没有人在,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姜夷光被林百草一口一个敬称激得头皮发麻。她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拧眉对上了林百草的视线,笑微微道:“这件事情,去找玄真道廷更合适。”
“不,不成。”林百草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她捂着心口退了一步,似是遭遇了极大的痛苦。她眼中积蓄着泪水,满是恳求地望着姜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