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流光以肉眼难以窥视的速度轰然砸落, 尘土飞扬。
九尾狐能轻而易举地进出王家,傅眷则未修到她那种地步, 每往前推动一截距离, 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雷火交错间, 天地风云变幻莫测。阴云捶地, 仿佛压在了屋檐上。这个时候, 一道犹如苍龙般的长吟声响起,仿佛夸父在大地奔驰,引起了地面剧烈的震颤。这是天罡神通中的震天撼地!就在此刻,一道瘦小的蓝袍身影借着飞身托迹的术法踏风而来。
傅眷也转头看来人。道人的面庞越过了多年的时光与记忆中爽朗大笑的模样重叠。是他父亲曾经的旧友梁买山,八年前封镇鬼王之事后,他便行踪不明,似乎是离开了玄真道廷。梁买山察觉到了傅眷的视线,他咧着嘴笑了笑,伸手捉住了呜鸣的长剑。他的身上威势轰然间爆发,长剑一斩便有一道气浪斩破神通术法。
他朝着傅眷道:“去吧。”
傅眷早知道可笑的“罚款”并不能让道廷中的修士信服,她知道会有道廷的人出现,但是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即将消失在记忆中的人。她舒了一口气,轻轻地一颔首,继续往前。
世家此举是触了逆鳞,可偏偏处于超凡世界外的朱时贤并不懂其中的意义,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保持着和谐稳定,好作为一种向上爬升的功绩。陶君然往常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一次他并不打算听。对付朱时贤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斩后奏”。既然世家能拿“山海之劫”当倚仗,他们同样也可以。三家家主被龙脉反噬受了重伤,本来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就在道廷“分裂”成了两股势力,其中一股在陶君然的默许下前往世家取蕴养着阴兵的令牌时,姜夷光也在经受九节鞭的折磨,她一直练到了晚上,才像是一条腌制得非常均匀的咸鱼般瘫在了沙发上。摸着手机点了两份外卖后,她忽地发觉一件事情:傅眷还没有回来!
难不成是回家了?可这样一声不吭,有些不太好吧?可转念一想,以她和傅眷的关系,不打招呼似乎也在预料之中。虽然知道这回事,可真发生了心间还是有几分堵塞和愤愤。她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离谱地冲上前质问,而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思量中消化与傅眷相关的情绪。命运强迫她变成“恋爱脑”,那么,等到解开命运枷锁后,她跟傅眷会是朋友?还是陌路人?
“今天的元炁波动十分剧烈,虽然新闻上没有消息,但是在超凡的层次,一定有事情发生。”涂山猗抱着一袋薯片,双眸则是紧紧凝着屏幕上你侬我侬的相依偎画面,一瞬不眨。
姜夷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皱眉问道:“难道又有大妖出来了?”
“不是。”甩着尾巴的伯奇瓮声瓮气地回答了一句。他去玄真道廷提供了“证据”,将功赎过,已经从“通缉犯”变成了“居家观察”。等姜夷光的目光投来时,他又道,“是玄真道廷和世家打起来了。”他的本体上打了法术印记,不能够随意走动,但是元神却可以借着自身神通到处游玩的。他怕被雷火波及,没敢多看,很快就缩了回来。
姜夷光挑眉:“这么热闹?”
涂山猗终于回头睨了姜夷光一眼:“要去看吗?”
“不去不去。”姜夷光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系统没有发布的任务,去了也不会获得什么好处,她才懒得动弹呢。不过,玄真道廷和世家对峙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在剧情呢?还是说,只是没有在她的“命运”中?真要到整合或者决裂,那得在她死去后了?她逐渐地偏离命运,而世界的发展也与命运脱轨,奔向了无数种而不是既定的未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同样的行为,引起的情绪变动也不会一样了?不对,她不能够彻底放松警惕,如果命运线要将她扔入“鬼窟”之中,别人的好感有什么用?除了自己,没人能够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