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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我们查过了,的确是个意外。你的父亲是傅长恒,你的母亲是张璇玑,他们为了玄真道廷的任务牺牲,而你同样付出了代价。你不必再奔忙,也不用为难你,道廷会养你一辈子。”这是来自道廷的好意,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接受。可这样的“恩”和“功”能被记得多久?可能当时出自真心实意,但是几年后,她就会变成“累赘”的代名词。

“要不是你的母亲一意孤行,非要跟着一个穷小子跑了,怎么会落到这样的结局?当初让她将你送回到张家,她不愿意。现在就算你想回来,那也没有可能了。”而这样的话,则是出自她的血脉至亲之口。

傅眷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惨白的面容不见丝毫的血色。钻心刺骨的痛意袭来,她分不清到底是腿伤带来的痛苦,还是那在内心深处堆积了多年的阴暗与恨意。她像是一柄陡然出鞘的利剑,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了锋芒和戾气。

连陶君然都看得心惊。

等到了走出姜家后,陶君然才拧了拧眉:“以后多注意点小傅。”

齐霁诧异地对上了陶君然的视线。

陶君然淡淡道:“鬼煞入体多年,那至阴至暗不可能对她没影响。”片刻后,他又呢喃了一声,“鬼王的鬼煞啊……竟然会无解……”-

傅眷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直到起伏的心绪平静了下来,她才从容地捋了捋头发,推动着轮椅前往练功室。在涂山猗发现了姜夷光在练玄女剑术之后,她就燃起了莫大的兴趣,每天都以训练姜夷光为己任。她观察了一阵,发现涂山猗是真心想要当姜夷光的老师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在姜姨缺位后,有涂山氏的神女接替,这事情再好不过。

长凳上。

姜夷光坐着休息,要不是还在意自己的形象,恨不得整个人呈大字瘫在了地上。在被涂山猗训练了之后,她才知道过去在永恒空间里,她还是过于怠惰。要是以这样的强度来练习,她的剑术一定会一日千里。

“虽然是同一套剑法,可剑意不同,使出来的效果是不同的。在轩辕帝的手中,玄女剑术是巍巍如高山的帝王剑,后来有越女习得此剑,飘逸如流云……你仔细想想,你的剑走得是那种道?”涂山猗喝了一口饮料,乜了姜夷光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不用现在告诉我,因为这个问题会贯穿你的一生,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姜夷光点了点头。

“少年听雨歌楼上”与“壮年听雨客舟中”的心境自然不会完全相同,而剑意随心而转,时时刻刻都在变。她小坐了一会儿,揉了揉酸胀的手,再度地提起了法剑,只是一抬头,就看到了推门进来的傅眷。她的怀中抱着一个玉盒,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知到其中浮动的煞气。

“咦?”涂山猗站起身,她转向了傅眷,挑了挑眉道,“这么快?”

傅眷没看姜夷光,她对上涂山猗探究的视线,缓缓道,“重要的事情,道廷那边不会拖延。”

涂山猗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我以为,所有的东西都将是利益的交换。”

傅眷心中赞同这句话,可面上仍旧是平平淡淡的,她回答:“或许吧。”那是玄真道廷上层思考的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人会主动告诉她,而她也不愿意去询问探究。

涂山猗轻呵了一声,她接过了玉盒,修长的手指拂过了雕刻着太极符文的盖子,一时间又觉得索然无味。可能是斩断了执念后,这藏着千年爱恨的东西,对她而言,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重要了。但这到底是她的内丹,蕴藏着她七八成的功力。想了一会儿后,她扭开了八卦锁,双眸幽幽地注视着那颗封藏在了玉盒中圆润饱满的金丹,指尖轻轻一点。

姜夷光好奇地探头,有些忧心:“会不会有什么禁制?”她跟涂山猗相识的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