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受的金丝雀,也只不过是眼前晕了一下。
所以,它们也能意识清晰地看到,一块铁制车板在巨大的冲击下内凹进来,将人类青年死死地压在了车座上。
“……温辛?”
金丝雀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他哆嗦着惨白的唇皮,用力挣动了一下,颤抖着手去推那铁制的车板。
推不动。
车板嵌合得太死了,紧紧地扣在了温辛的身上.
并且因为他刚才的动作,大片的鲜血从青年与铁板的嵌合处晕了出来,金丝雀近乎眼前一黑晕过去。
“温辛!!”
一句话把所有的团子喊回了神。
它们同一时间看到了温辛胸口的血色。
仿佛一道惊雷过了脑海,鳞树蝰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倏然前断。
它拟态为猫的身体在迅速膨胀,它收起来的毒牙在疯狂变长。
冰冷坚硬的鳞片再次布满了它的周身,无比强大的力量让它在支起身子的一刻,拥开了压下来的车顶!
无数丧尸臣服于鳞树蝰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势,连那头狰狞着脸的巨型丧尸也表情瞬变,惊疑不定地往后退。
可鳞树蜂对这些事情无知无觉。
它凶戾的竖瞳下压,紧紧地盯住温辛胸口的血色,难以言喻的恐慌和寒冷将它钉死在了原地。
我……
我刚才为什么……要犹豫?
巨大的蛇头缓缓低下,
靠近昏迷不醒的人类青年。
这种缓慢的动作自带一种说不出的温顺,可与这种温顺截然相反的,是它内心正掀起的狂风暴雨。
为什么,我要为害怕自己暴露,而犹豫着不释放自己的本体?
为什么人类又受了伤?
为什么我又看着人类受了伤?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鳞树蝰快要陷入疯狂之际,从青年的胸口下方阴影处,传来了咔哒一声轻响。
一只同样遍布着鳞片、形状却似恐龙爪的手掌探出来,将温辛身上的铁皮给撑开,解放了青年被压着的状态。
同时探出头来的,还有一颗黑色的猫咪脑袋,似乎因为耳朵上的毛发被蹭乱了不舒服,忍不住左右甩了甩。
看鳞树蝰傻愣愣地立在原地,黑团皱眉:&34;你还等着干什么?去把那些感染者解决了。&34;
“可是温辛——”
“没事。”
黑团伸出另一只没有变化的猫咪爪子,撩开了青年被蹭破的衣服。
刚才真的很危险,还好温辛用力按着它,把它从小狐狸的幻术中按醒了过来,让它可以及时挡住压下来的车身。
黑团在青年的胸口仔细观察了一下,算是松了口气:“大部分是我的血,他受了些擦伤,一会儿得消下毒。”
说到这里,它自己也忍不住后怕。
如果它当时清醒得再晚一点,动作再慢上一点,扭曲的铁制车皮可能就直接扎穿了青年的胸口,而不是只擦破一点皮。
黑团跟着瞥了鳞树蝰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救人不行,尽会添乱。
鳞树蝰张了张嘴巴,想为自己的失态找一个理由:&34;我看到温辛晕倒了,还以为他……&34;
“因为他的脑袋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而且晕倒的不止他一个。”
黑团指了指前座的寸头男几人,全都人事不省地倒在那。
要说刚才顺利逃脱了的,或许只有一个被温辛临时推出去的许强。
听着不远处的枪声,它再一次提醒鳞树蝰:“你要是再不去帮忙,温辛就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