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房梁之上,稻琼双手抱肩盘腿坐着,长尾蜿蜒缠绕身后梁柱,毛茸茸的一对立耳机警竖起,居高临下听着萧缇说话,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琼,你还在么?”萧缇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语气带有怯懦小心的讨好。
“我不敢直接送你回去是有原因的。你前脚才从蒙学堂后巷离开,我就抱着一只猫儿去了将军府,万一有心人跟在后面发现,联想察知了端倪,我怕害了你……
琥珀已送信去将军府了,我知晓,叫你在人前幻化灵兽之形非你所愿,你若不高兴不想理我,就先在我这小院里待着,等将军府来人暗中将你安全接回去了以后,再派人给我递个消息好不好?”
还是无人搭理,她心中正自忐忑,身后梁上悄无声息跳下来一个身影。
长尾支撑平衡,双膝微屈蹲下缓冲,足尖轻巧,落地无声。稻琼直起身子,嘴巴张了张又阖上,咳嗽一声。
萧缇回身,瞧见她面露欢喜,“阿琼,你不怨我了吗?”
“你想好多,你本就是帮了我,我干嘛怪你。”
话虽这么说,稻琼却不看她。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旁边被两张椅子夹中间的桌案上的雕花刻纹,她低声嘟囔:“我、我就是……唔不怎么习惯,这样见人……”
她受了内伤在地上痛苦挣扎打过滚,现在外衫有些脏,衣裳有些部位还被碎石划开或磨地擦破。
好在化猫的时候只是人连着衣服一起幻形,不然现在许就光裸着见人了。
衣服脏,但稻琼脸颊肌肤倒是干净。当然,也或许是回来的时候脸上灰土都蹭斗篷上了。
她的五官样貌本就不是能叫人一见便觉可亲的温和,而是面无表情的冷淡,叫旁人摸不清楚情绪。
飒爽的女将肌肤是干净的小麦色,她眉目深邃,颌骨线条流畅,蓬软的长尾巴上毛发顺滑浓密却又纤毫可见,轻轻甩动间,窗外溪泉将洒在水面的午后日照粼光反射进来,稻琼的尾巴便好似绸缎一般闪耀着流纹。
从尾巴上看不大出来情绪,但她头顶的猫耳朵微折压低伏贴着头皮,把主人不自在的心情全部暴露了出来。
平海将军的胆子大得很。
刚去西疆的时候,军营那么多人,她都敢化身灵猫四处溜达,还跑进雾海边缘刺探魔物动向情报。在萧缇突然闯入她的世界流露出破绽以后,她更是被引得化猫跑人家房顶来监视晒太阳睡大觉。
她知道直接以妖魄面世的危险,但那份无羁的自由,总吸引着她欲罢不能。所以玄门自古至今都没办法以吸纳怀柔的手段圈养驯化大妖,大妖不仅是人,还是最桀骜难驯的那一小拨人。
可稻琼又胆小得紧。
在房梁上驰逐飞鸟,猫悄溜达四处乱逛是一回事,要是叫人瞧见了心生喜爱招呼一句,她能立马炸毛一溜烟飞奔跑没影。
她晓得萧缇知道她的身份,但对稻琼而言,自己毕竟还是第一次完完全全以真身赤忱相对。此时站对方面前,她心里觉得怪别扭的。
在房梁暗处待着观察没被发现的时候还好,还算自在。但她毕竟不是真的猫兽,哪能对人的感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