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家里人拦不住他,又治不住他这个性子,最后也只能由着他去,不管就是了。
薄诗在餐桌旁坐下来的时候,还能闻到薄砚身上的酒味,他白色的衬衫内领上,甚至沾了点女生的口红印。
显然他昨晚过得并不安生。
“醒了?”
薄砚已经吃完午饭,正在微信上跟酒吧刚认识的女孩聊得火热,见薄诗下来了,他眼也不抬地问:“昨晚上喝高了,人也有点不清醒,我让阿屿送你回来的,没出什么事吧?”
薄诗愣了一下,反问他:“能出什么事?”
他们两人几乎全程无话,跟打的也没什么两样。
薄砚耸了耸肩:“没什么,随便问问。”
“哦……”薄诗瞥他一眼,慢吞吞拿起筷子,吃了口炸藕条,觉得腻,又把筷子放下了,“怎么中午吃这个,陈妈今天不在吗?”
她想吃辣一点的来着。
“不在,她小女儿生孩子,回去帮看段时间,你将就着吃吧。”
薄砚放下手机,说:“晚上哥请客聚餐,带你去吃饭。”
薄诗不再说话了。
最后她喝了点紫菜汤,勉强垫了垫胃口,才道:“你们聚餐,带我去做什么,别又搅了你的兴。”
听出她夹枪带棒的话,薄砚忍不住笑了:“怎么着,小丫头片子,说话这么冲,合着你也想去酒吧不成?那我昨天让人家送你回来,还好心办错事了?”
薄诗轻啧了一声,不想理他。
她不理人家,多得是人来找薄砚。
很快薄砚又接了个电话,接通语音的瞬间,带着哭腔的女声就从那头传了出来,隔着屏幕都能听出她的委屈。
薄诗瞥了哥哥一眼,发现他皱了皱眉。
但很快薄砚就恢复过来,开始驾轻就熟地安慰起对方了。
男生温柔的声音依旧,但对分手的态度却不容置喙,残忍到甚至有点绝情:“倩倩,你乖一点。”
“你不是一直想去留学吗?”薄砚耐心地说,“推荐信我帮你准备,预算你也别担心,会给你安排好的,听话。”
“……”
薄诗听见电话里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几句没收住的哽咽,和小小的情话。
她看见哥哥曲指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地说:“嗯,我也爱你。”
以这句话为结尾,他挂断了电话。
……多讽刺啊,他说爱的这句话。
薄诗嘲讽地勾了下唇,说:“人渣。”
薄砚表情温柔地笑了笑,桃花眼弯出勾人的弧度:“多谢夸奖。”
一副浪子姿态,死不悔改。
后来薄诗偶尔想到这里,也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薄砚给自己起了个坏的头,做了恶劣的示范,所以她才会一次次可笑地欺骗自己。
像个傻子。
即便知道爱可能是装出来的,难得的温柔也可能不只是对她,但却依旧冥顽不灵。
受尽委屈也偏要喜欢,山水迢迢也只奔那一屿。
——程宿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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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了下去。
短短一个月时间,程宿屿的家世很快被传开。
a市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有点人脉都能打听到的消息,薄诗自然不会不知道。
至少她现在已经从竹马季霖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程宿屿刚从英国回来。对,就是你想的那个程家。听说是从小身体不好,被养在国外的,最近才把他接回来。”
季霖絮絮叨叨地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