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叶舟摇头,光凭盛禺山与老安王,绝对不可能拿到县试考卷,这后头还有礼部或者其他人的身影。
他不敢乱猜,干脆只说不知。
“猴精儿。”盛禺山轻笑着点了点盛叶舟咕噜噜乱转的眼珠子,他早看出孙儿看透却不说的心思,接着便笑道:“就是你猜得那样。”
盛建宗也不是傻子,听父亲与儿子打哑谜,也立即猜到此事并不是传言中的那般简单。
“难道这件事是宫中那位所为?”不好直接点名皇帝名讳,盛建宗便用了宫中那位代替。
普天之下敢明目张胆泄露科考题目的除了天子,谁还敢如此胆大妄为……
盛禺山面上终是云雾散去,神色愉悦起来,望着盛建宗的眸光也不再是无语凝噎。
“皇……那位究竟要为何如此?”
盛建宗的这句疑问正是盛叶舟心中所惑,皇帝亲自泄露科举考题,这不就是是一脚踹翻了自己的饭碗吗 ……
毕竟科举最后也是为朝廷选拔朝臣,是他的臣。
选拔出一批偷奸耍滑之辈,这不是自己亲手将蛀虫送进朝中,腐蚀朝廷根基。
“杀鸡儆猴罢了。”盛禺山笑道,说罢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都坐下来慢慢听吧。”
朝廷政事波云诡谲,岂是三言两语可解释清楚的事。
皇帝郑景城十五岁登基,几十年来励精图治,才会有如今宁成国的强大与富庶。
但再强大的朝廷都难免会有蛀虫,更何况还历经风调雨顺多年,新入朝的官员们早忘记了郑景城早些年的雷厉手段。
礼部管辖的科举在漫长数月中就属被侵蚀最厉害的一处。
礼部官员早几个月便被查出售卖一些相似考题给外界,他们不会泄露绝对题目,只是选取相邻或同篇的内容。
如此一来,既够不上泄露科举题目此等大罪,也提醒了买题之人范围。
但因县试在即,礼部官员被抓之事并未传出,郑景城反而与礼部尚书兵部尚书共同上演了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
老安王与礼部尚书乃至交好友,私下一知晓此事后连忙进宫面圣,主动揽下了选“鸡”之事。
于是这鸡自然而然就选上了邵有林。
也怪邵有林父子是真心术不正,兵部尚书为求自保,故意透露他与礼部尚书交情匪浅,早已知晓此次县试题目之事。
邵有林不疑有他,用五千两白银买了本作弊的小册子给长子。
邵凡不喜科举仕途,反而更喜商贾之事,一拿到小册子就立即忘却父亲叮嘱,转手就卖给了其酒肉朋友。
有一就有二,贡院被抓作弊在劫难逃,只是邵有林没想到被抓的人不是自己儿子,但当众捅了个更大的篓子。
这个篓子比科举作弊要严重万倍,直接将父子俩乃至整个邵氏都一锅端了。
父子俩一起下了大牢,主审之人是礼部尚书,有老安王嘱托,接下来还会挖出更多罪行可叠加。
只要罗平县舞弊之事一爆出,整个宁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