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理着事务,办公室门被敲响了,他头也不抬说了声“进”,办公室门便被推开了,来人是刚从周家出来的林特助。

与林特助相处多年,他熟悉他的脚步声,闻声,放下手中钢笔,背靠在椅子上,惯性取下腕上佛珠,在手中捻动。

“霍总。”林特助走上前来叫了一声,“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霍屿承盯着他看,一时没有说话,手上捻动佛珠的动作快了一些,彰显着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这般平静。

林特助待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一个小小的动作,他就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没等霍屿承问出口,便主动说:“霍总,周小姐的面色看起来还是有一些苍白,想来应该是病还没有好全。

周小姐在见到我的时候,情绪很稳定,在看到离婚证的时候,也没有激烈的反应。”

捻动的佛珠被拇指狠狠的摩擦蹂躏,像是要把它碾碎。

转了半圈,那股力道才恢复正常。

霍屿承面上没什么变化,可他的眼里却闪过一丝隐忍,冰冷的从喉咙发出一个“嗯”字。

林特助觉得此刻应该把空间留给他一个人,让他冷静冷静,便道:“霍总,没什么事我就出去工作了。”

霍屿承盯着桌面上的文件,思绪已经飘远。

林特助见状,自觉的自已走出办公室,还轻声帮他把门关好。

关门之前,他又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他们家不动如山的霍总把头也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面色似有些许……痛苦?

林特助看不懂,他也不知道霍总为什么会跟周小姐走到这一步。

霍总如今看起来,也不是一点触动也没有。

暗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林特助很快就去忙自已的事情了。

感情这个事情,最不好说了。

办公室里,霍屿承静静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中的佛珠时而被用力碾压,时而又被怜惜爱抚。

他面上的痛苦表情没持续多久,便抿起唇来,眉头深压,不似往常从容自若心如止水的承爷。

办公室里很是安静,连捻动佛珠的声音都几近于无。

许久,霍屿承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那丝没来得及隐藏的隐忍一闪而过,把佛珠重新缠回腕上,他又成了那高冷不近人情的承爷。

他当做若无其事拿起钢笔,重新处理繁杂的事务,让工作占据他的大脑。

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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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家里休养了一天,周晚黎感冒也差不多好全了,只是喉咙还是不舒服,时不时发痒咳上几声。

她重新回到公司上班,一连休息了几天,时宁见到她人的那一刻,露出一个大无语的表情来。

“大老板,你知不知道你不在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时宁一把搭在她肩膀上,“应酬是我,开会是我,盖章是我,就连帮你训人的,还是我。

说,要怎么补偿我?不请我去酒吧喝个酒,说不过去啊。”

周晚黎对时宁浅浅笑了笑,面露抱歉,道:“对不起宁宁,我这几天发生了点事,在家休养了几天。”

说完,喉咙传来一阵痒意,控制不住把头扭到一边去咳嗽了几声。

她跟时宁不仅是上下级的关系,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说是闺蜜也不为过。

时宁这才注意到她的面色有些苍白,说话的时候好像还有点鼻音,眉头一皱,问:“又生病了?”

周晚黎没有隐瞒,道:“嗯,感冒加发烧,发烧好了,感冒还差点,现在又加上个咳嗽。”

时宁赶紧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道:“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