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扯回怀里。“放开我!陈洛清!”
陈洛清真的张开双臂抱住,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你放开我!”张爱野歇斯底里地尖叫,在陈洛清怀里拼命挣扎。“放开我!让我走……”
“你要去哪?永安?你连皇宫都出不去!就算你逃出皇宫,就算你逃到永安。专宠多年的贵妃出逃,你说父皇会怎么做?怕是倾全国之力都要把你抓回。到时候不光是你,就连辰星都要被你连累!”
“啊!”张爱野困在手臂怀抱的牢笼里哭喊,哀求陈洛清放她逃出生天。“让我去看一看她……洛清,我去看看她……”爱人的脸一次次在深夜辗转反侧的梦中浮现,磨损于无法挽回的痛苦悔恨,越来越模糊,衬出仇恨越来越清晰。
陈洛清不为所动,紧紧搂住嘶喊哭泣的伤心人,任由悲苦愤恨的拳头重重落在自己肩上背上。她像抚慰卢瑛那样一遍遍抚摸张爱野的头顶,轻声在耳边劝解,舒缓怀中人此时烈火灼心般的痛苦。
“爱野,再等一等……”
哭累了,捶累了,张爱野终于渐渐安静,缩在陈洛清怀里抽泣。发泄之后,理智又回来了。奔涌的泪水还没完全止住,意志就重新占了上风,在绝望中扒拉那一线希望。哪怕再遥不可及。
“等……”张爱野扭头望着已经彻底看不出酒渍的桌案,哭肿的眼睛谁见都怜。“等到什么时候?”在仇人身边的日子每时每刻都煎熬如身处地狱,张爱野自愿留于地狱,本想玉石俱焚,现在猝不及防被陈洛清硬塞进重回人间的希望,于是一天都是难熬的。
“等到我来成全你。”
等到我翻手可杀万敌,覆手可救苍生。等我大权在握。
“等你即位,你会放我出宫?”
“我会。”
“你保证?”
“我保证。”
张爱野抬袖拭泪,从陈洛清的怀里解脱出来,攥紧左腕的红绳玉佩:“你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愿做。”
“我只要你不要再做任何出格的事。好好参加相王大典,继续当好澈贵妃。”陈洛清拾起张爱野的匕首,藏进怀里。“这把匕首,我暂时替你保管。我已派人去永安,会保护好辰星,你放心。”
“洛清……你要多久,才能……”
陈洛清整理好衣冠,推门踏入寒夜。
“那就看我的本事了。”
承载了卢瑛和张爱野和其他谁谁全部殷切期望于一身的陈洛清重压在肩,依旧不急不躁,把相王大典安排得甚得君心,岐山之巅,万里无云,湛蓝晴空,贵妃储君在侧,百官在后,各国观礼贵族在场,除了没有火凤在天,也真可称得上圆满。大概是太圆满了,满极则亏。国君至从相王大典之后,多年纵欲加之滥服丹药的后果开始呈现,精气神一天不如一天。
没有精力,便无法多理政,被迫放给储君的权利就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