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睡吧。我们守在外面呢。”
“睡醒了来给我说说,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虽然多,伤口虽痛,但在三公主府里被家人守护,确实是高枕无忧。
极度疲倦后的睡眠反而不是那么深沉。难入眠,浅梦易醒。陈洛清感觉自己沉沉浮浮睡了好长一段,长到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轮转。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是阎蓉蹲在床前,轻声唤她:“殿下,宫里来人了。有陛下口谕。”
“端水来,洗漱,迎接。”
虽说睡得不沉,一个长觉过后,伤口感觉还是大有好转。即使身体好转,陈洛清并没有下床,简单洗漱完后,直接把宫人请进屋来。
宫人难得来三公主府。除了逢年过节例行送赏外,他们鲜少造访这座皇宫之外门可罗雀的宅院。今天来人一改往日漫不经心的傲慢,毕恭毕敬地捧上了公爵赤木金冠和绣有大鹏神鸟的褐红官服。
国君有令,三公主陈洛清微服民间体察民情,历经艰辛,为国有功,封为公爵,待伤好后进宫册封。
善解父意,为君消愁的报偿来了。爵位直接封到顶,住所马上翻修宫里旧宫殿,官职……自有空出的待填。
“殿下,陛下特别交代,问您还有什么愿望?”
陈洛清在宫人面前痛得下不来床,坚持跪在床上磕头,托他们向父皇谢恩。封公厚赏自有一套诚惶诚恐说辞推受。宫内住所嘛,国事维艰,需要钱的地方多的是,宫殿就不修了,请允她继续住在三公主府。至于愿望……
别无所求,只求能做卢瑛的主审,必能让父皇满意。
宫人记下,恭敬地拜别新公爵三殿下回宫复命。阎蓉提灯笼送他们出府,塞上包好的银钱,转身打发了府里仅剩的仆人去休息。她则回到公主卧房,看到刚刚门外跪一地的大家都已进房,或坐或站聚在陈洛清身边。
欢喜,带着对叵测未来的紧张兴奋,弥漫在不大的卧房里。
“殿下,真没想到直接封公了!我们还以为最多先封个侯……”
“哼……”陈洛清轻哼冷笑,并不多看漆盘上的公爵冠服。“父皇不会允许哪位公主一家独大。他需要女儿们互相制衡。如今大姐倒下,该轮到二姐了。我,就是制衡二姐的唯一人选。”
“看样子陛下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并不会因此处罚二殿下。”晋阳忿忿不平,可惜姐夫白白拼死闹一场。“他就是宠爱二殿下。”
“按那日情况,父皇本就不可能给大姐二姐定下手足相残的大罪。如今这个结果,预料之中,该满意了。”
“不管怎么说,您也封公了。明面上可以和春涧宫平起平坐!”晋阳激动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摸崭新的公爵官服,半开玩笑道:“您为何推掉新修的宫殿?不想要枫林院和水榭亭台吗?”
冬夜深了,寒风吹在紧闭的窗阁上打转,没有找到缝隙不能钻进屋内拉扯烛火,晃动不了述说真心的坚定目光。
“我要的是临光殿的枫林庭院吗?我要的是春涧宫的水榭楼台吗?诸位,你们知道我要什么吗……”陈洛清在床榻上跪起双腿,正襟危坐,难得对此刻在床前的几位如此严肃。“我要的是远川的储君之位,我要的是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