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爆力,好歹把陈洛清抱起架在怀里,抓住肩膀手臂,勉强带着她跳完几步送神舞,替她朝天大喊。
“陈……陈知情,恭送三大王!好了,妈耶太沉了……”
这一折腾,文长安也力竭,抱着陈洛清一起躺倒在鼓。香灰落尽最后一抖,完全熄灭。文长安庆幸自己赶上了,顺手把香根从陈洛清发辫里拔掉,丢到鼓下。
“你也太乱来了……”
“知情,长安!呼……咳咳咳!”文长安话没说完,就听得熊花糕的嘶喊。她只觉得怀里快要晕厥的陈洛清猛然手脚弹动一下,忽然意识到熊花糕带来的将是什么。文长安用力翻身,趴在鼓上,急切地望向熊花糕。
熊花糕几乎是连滚带跑着奔向她们,跑得太急咳得实在猛烈,只得远远蹲着,双手拢住嘴巴大喊道:“有琴大夫出来了!她说瑛姐暂时脱离危险了!咳……知情,你听到了吗!瑛姐命保住了!”
“啊!妈呀!”文长安一把扯过陈洛清,抓住她的肩膀摇动,欣喜若狂:“瑛姐活过来了!我就说她肯定能挺过来的……呜……知情……你……”文长安如释重负,开心到呜咽。她金豆子银豆子还没滚下眼眶,却看陈洛清已满脸泪水,泣不成声。
这回倒是听清了。
死里逃生的小火卢子虚弱睁开眼时,晨光正好洒进屋里。
“啊……呼……啥味啊……”
“啥味?救你的味!”有琴独坐在桌边细细清理刀和针,带血的纱布条条卷卷堆在她手边,等会一起要烧掉。屋里是浓厚的清灵草气味,熏在她眼中,透出通宵精神极度集中后的疲倦。
卢瑛吃力地收下巴,看见自己露出被子的胸口赤_裸,包扎了纱布,正泛着强烈的疼痛。
“疼……”她正想抬手去摸,被人一把抓紧。
“卢瑛!”
洛清?卢瑛听到陈洛清的声音,着急转头,媳妇就映入眼帘。陈洛清休息回来几分力气便换了洁净衣服,洗净手脸跪坐在床边。她的泪水早擦掉了,就是眼还通红,望着卢瑛笑道:“没事了,有琴大夫已经把你的毒脉切掉,等伤口养好了就好了。”卢瑛开胸的伤口已经缝合,又上了药包扎起来,有琴独这才开门开窗通风,让陈洛清进来。
“毒脉……有琴大夫……我中毒了……”此时此刻,卢瑛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在跳接阳舞的时候昏倒,意识到是屋里的这两个人把自己从鬼门关扯回来。她一时百感交杂,气血翻涌,激烈咳嗽起来。
“哎呀,心平气和!”有琴独隔着桌子撑手吼道,吓得陈洛清赶紧把卢瑛的脑袋搂紧怀里,连声安慰:“别想太多。先养好伤,只要命在,一切都没关系……”
“呼……呼……呵呵……也好……”卢瑛不知想到什么,竟苦笑出声,转眼又听话不再多想,含泪凝视陈洛清,像是放下心中重石般叹息道:“我的命是你的了……”
陈洛清低头,以脸颊贴额点头,没有纠正卢瑛此话的瑕疵。
不是你的命是我的,而是我的命也是你的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