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她不想在此刻踌躇。心事,被嘴角的浅笑遮挡,让心中渴望的良辰推开。“我在想,某人还耍起老掉牙的小聪明呢。”
“哦?”陆惜鼻尖游离在陈洛川的唇边,反手拿来食盒里的扳指,自信地套在陈洛川右手拇指上:“难道是大小不合适?”窗外雨声稍小,吹进殿堂里的风没有那么激烈。铜树上的烛灯摇曳温柔下来,晃得陆惜脸上的笑意略隐略现。
“某人不是说第三礼要自己带回来吗?她指的礼物难道不是她自己?‘我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你’这还不够老套?”
“嗯嘛……”陆惜也不反驳,只满眼含笑地深望陈洛川,轻声道:“殿下可以亲自确认……”
话音刚落,陆惜就求仁得仁,被横腰抱起。陈洛川还是不警惕陆惜的话中有话,抱着她赤脚走到后殿,一齐钻进睡榻的帷幕中。
后殿的风有了前厅的沉淀,和煦得多,吹得挂在帷幕四角的无声风铃摇摇曳曳。这有海浪纹的暖白色风铃来自临海城郡,是去年陆惜的姊姜礼物,在陈洛川亲自打理下,尘埃不染,和新的一样。
衣带宽解,陈洛川一件件拨开陆惜的衣服,像一层层剥开两人之间的羁绊、无奈、伪装和不许说出口的深情。就在最后贴身小衣衣带抽开,陈洛川终于可以把掌心贴在那柔滑肌肤时。她停下了一切动作,愣在陆惜含羞待放的身体前。
一个黛蓝色山字的草体花绣,飞舞在陆惜的左侧腰腹上。看上去是新近才刺,字体边缘还有新鲜的红痕。这便是陆惜迟归的原因,今年姊姜节的第三件礼物。
山形落青空,云绣托底。此花绣必出自刺青大家之手,寓字于画,灵动又不轻浮。
“山……”陈洛川轻唤,指尖落在山顶,顺着山势抚摸。陆惜红着脸扭头,抿住了双唇。
再一次山山而川。
这便是陆惜形容想念和爱恋的方式。以山代川,内敛,含蓄,点到为止,只存在于两人之间的默契。越是故作压抑,越是表达得热烈,越是旁人不懂,越是心领神会。
这礼物一点也不老套。只是陈洛川万万没想到,人前严肃认真甚至不爱笑的陆惜,居然会把两个人的心意刺在腰腹上。要知道刺青就算是风气开放领先天下诸国的远川国,也绝不是能登大雅之堂的雅艺。谁也想不到,大殿下麾下曾屡立战功的陆惜将军,战袍之下居然这么离经叛道。
这让人怎能不心动?
陈洛川下意识咬了咬唇,试图凝神聚息。她作为常年在外领兵的一军统帅,对皇宫严苛死板的礼法规矩绝谈不上循规蹈矩。刺青在她看来完全可以接受。她之所以吃惊,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陆惜肤上所刺的这个山字,字形字体应该出自于三年前新年大宴皇上向天下推行的新字帖。
那本字帖,以千家诗为内容,包含古体字五,现行体十一,覆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