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在菁华上完学分配个工作前途无量，你在昌南能干什么？”

“你要是真心为我考虑就给我几万块钱，我在昌南置办一处房产安稳度日也就是了。”

姚元清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她片刻试探道：“你认识康康吗？”

浅云抬眼没好气道：“我会连我自已的儿子都不认识吗？”

姚元清明白过来先笑了一会儿才道：“原来你也回来了。”

“快把我送回去罢，我不爱首都的气候，我孙女总让我冬天过来，一开春我就得走，太干了，风沙也大。”

姚元清走上前蹲下来仔细端详这个十七岁的“老太太”，他看了一会儿握住浅云的手道：“既然你也回来就应该知道，你我是夫妻。”

浅云把手抽出来不屑地一挥道：“我孙浅云守寡四十年，早把什么丈夫的忘了，现在就只想清清静静过我的日子，以前的事，不必说了。”

姚元清惊喜道：“嘶，守寡四十年，你岂不是活到九十多岁？”

“老婆子我活了九十有六，儿子孝顺儿媳争气，身板也硬朗，后几年身体是差了点，就雇了护工，可儿子天天推着我散步，我大寿的时候，西江的一把手都来贺寿，老婆子这一辈子值了，可上天让我重来一遭，又被你小子摆弄过来摆弄过去，荒唐啊。”

姚元清乐不可支：“我小子？”

“你要是有良心快把我送回去给我留下点钱咱俩各过各的，混过这一辈子算了。”

姚元清低头想了一会儿苦笑着点头：“是啊，我这里觉着你我不过三年未见你那里却已是四十年光阴，我原先想让你到首都到我眼皮底下再做筹谋的，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就送你回去，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拍电报。”说完起身去写东西。

姚元清撕了张纸背对着浅云写字，他面前有个镜面的盘子，上面用红字写着表彰什么东西，他写着字无意中注意到镜面里浅云拿指头剜着他无声地骂，姚元清疑惑地回头看去入目的还是孙老太太无欲无求的脸，他又转过身去佯装写字，果然浅云又在镜子里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姚元清转了转眼睛。

“这是我的地址，你可以往这里写信，若是有急事就拍电报，我这就去给你拿钱。”姚元清把纸递过去。

浅云看了看赞扬道：“嗯，好孩子。”

姚元清接着道：“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顿饭吧，孙绍桢和姚仕平都在，我们一家三口招待一下你。”

孙老太太的腮帮子动了动。

姚元清接着道：“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上辈子你我本就是错配的鸳鸯，竟害了你终身孤零零的，我知道你定然是爱极了我，余生都在想我吧？”

孙老太太暴跳如雷：“我想你？我想你！我，我，我已经忘了你了。”说完她长吐一口气又菩萨似的笑了起来。

姚元清心知还差最后一把火了，他点头惋惜道：“我也忘了你年轻的模样了，记忆里是个漂亮小姑娘，如今一看，啧，不过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