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清下结论:“高了,也壮了,也见黑了。”他的老父亲喜上眉梢乐个不停。
康康只低着头默不作声。
姚元清这才察觉不对,不年不节地回来了,回来又满脸不高兴定然是在北京遇到事了,便摩挲他的脸心疼道:“和同学闹矛盾了?还是老师?”
康康摇头。
姚元清收敛笑意郑重道:“那是怎么了,和爸爸说,爸爸有办法。”
康康抬头沮丧道:“爸爸,我是怎么来的?”
姚元清闻言愣在那里。
我是怎么来的,是每个人有自我意识之后都会叩问的问题,我是怎么来的,我是怎么进入你们家的,是什么让我们成为亲人,康康小时候也问过,但他爸爸是个二零后,是个前朝的知识分子,他这里是没有性教育这一说的,他又不爱编瞎话,就认真敷衍:“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康康就去问老梁,老梁给他说神话:“我们家没有孩子,你爸爸就跟菩萨说,我想要一个孩子,漂亮聪明的孩子,你就被仙鹤送到我们家来了,我记得那天早上有敲门声,我打开一看,哎?你就躺在地上,白白胖胖的眼睛黑黑的那么大,果然是个漂亮聪明的孩子,你爸爸就把你抱进来了。”
再长大一点就问他妈:“我同学都和妈妈住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住呢,我是你生的吗?”
浅云虽然为人泼辣但人家是师范大学的高材生,搞教育的,深知不能糊弄孩子和性教育的重要性,于是就严肃道:“你当然是我生的,我和你爸爸相爱才会在一起,我们俩决定生一个孩子,那就是你,你是在爱和期待里来的,但是人的感情会变,慢慢的,我,不,你爸爸,你爸爸不爱我了,我们就分开了,所以我们不住在一起,你要记住,只有你很爱一个女生并且能负起责任来的时候,才可以和她做生孩子的事,知道了吗?”
康康一知半解但回家语出惊人:“你能不能再爱我妈妈一次!”
姚元清头大如斗,相差三十多岁的一对父母在教育上很难调和,康康只要被接去浅云那边回来必定是像换了个孩子,姚元清是耻于谈爱的,他艰难组织语言:“我什么时候……爱,爱你妈妈了。”
小孩传话有所偏差:“妈妈说你爱她她才有了我。”
姚元清气的直拍桌子:“这些话怎么能跟孩子说!”
姚元清的思维往下三路跑了,他自然记得康康是怎么来的,那天老梁很奇怪,他那金贵的少东家怎么不让他进屋打扫卫生了,且床单被褥一应的东西他都要扔,,老梁心疼不已,嘟囔道:“这是新扯的,这么好的一匹布能做一身好衣裳呢。”
姚元清闻言便说不扔了,但他要自已洗不许老梁动,那白色的床单泡了水有些东西也不退去,斑斑点点,有些地方还殷着粉红,日本樱花一样的颜色,姚元清皱着眉头别着脸搓洗,边搓洗边筹谋,从孙浅云去告他要怎么处理到日后她结婚对方发现她非完璧找上门来要如何撇清,因为没有经验他想了一圈都没想到这些斑斑点点会在孙浅云体内扎根变成一个孩子,他自我宽慰这便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道理了。
浅云在性教育过后来接康康的时候老梁这么传达:“司令让你不要对孩子胡言乱语。”
浅云不懂什么意思,老梁表示他也没守着不知道司令什么意思,问康康他又小,说不出个缘由来,要当面锣对面鼓地问吧,俩人又王不见王,索性就置之不理了。
康康上了初中之后也知道了这个知识,一个男人的精子和一个女人的卵子便会变成一个小孩子,是这些让他们成为了一家人,姚元清没想到时隔多年康康都上大学了他又问这个。
康康接着问:“为什么你娶了妈妈,一个比你小那么多的女人,她是愿意的吗?”
姚元清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