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专注听他妈妈指挥，一派天真不见淫邪，他这才松了口气，收回视线听着院子里娘俩叽叽喳喳说话。

冯吉贵是浅云换水的时候进院子的，浅云回身泼了他一裤子水。

“你！”冯吉贵要发火又愣在那里，呆呆看着湿漉漉托着头发的女人。

浅云哈哈笑起来，忙道歉：“太不好意思了，没看到进来人，这时候天热，一会儿就干了。”

康康也道：“冯叔叔对不起，我们没看到你进来。”

冯吉贵看到他道歉忙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小姚少别跟我客气，您父亲在屋里吗？”

浅云撇嘴，扭头无声地跟康康重复冯吉贵对他的称呼，等冯吉贵走进去才讽刺道：“整天说革命革命，革完命这不是又把封建社会那套拾了起来，你们啊，哼。”

康康嘟囔道：“他要这么叫我有什么办法。”

浅云随口教育道：“他叫他的，你可不许把自已当少爷学一身小资产阶级毛病，你爸爸是司令不假，你外公家里可是三代贫农，好了，再给我冲一水。”

她洗完头又在走廊里梳头，把大把大把的头发从头上薅下来团成一个团，坐在藤椅上听着冯吉贵在里面对姚元清逢迎拍马，极尽谄媚之能事。

姚元清在里面说：“你岳父是我刚参军时候的老班长，你结婚以后他便把你交托给我让你跟着我历练，打仗的时候你也是立过大功的，我知道你办事向来稳妥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我就要走了，我这里最后再说一句话，我和你岳父是谁的嫡系你大约也知道。”

浅云因为姚元清森然的语气停下了梳头的动作支着耳朵听。

“虽说中央指挥枪，但我们这把枪握在谁的手里你要做到心中有数，以后不管怎么变，唯什么人马首是瞻你自已掂量清楚，若是做不到，我天涯海角也回来卸了你吃饭的家伙事儿。”

“姚司令教导吉贵一定记在心里绝不敢忘！”

过了一会儿冯吉贵便擦着额上的汗走了出来，到了走廊看到浅云忙鞠躬：“姚夫人忙着，吉贵这就告辞了。”

浅云的头发半干，她点头把扯下来的头发扔在簸箕里走进了屋里，姚元清在收拾书，把书从书架上拿下来打包。

“那个人眼睛不老实。”浅云边说边用指头顺头发。

“别胡说八道，他和他爱人十分恩爱。”

“贼眉鼠眼上下端详我看。”

“那你就穿好衣服。”姚元清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