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多与张湍说两句话,就惨遭殃及。
晏别枝遣丫鬟通传。赵令僖尚在熟睡,次狐得信,赶至照壁前,瞧着立在一旁的晏别枝,心中一声哀叹。
护卫们见是女官现身,壮着胆子求饶,却被晏别枝踹得不敢吱声。
次狐背过身去,面向照壁,静下心来宣命:“公主得知你们几人与张大人相熟,想要提拔。”
本在暗暗抹泪的护卫忽闻喜事,顿觉不可思议,有人掐大腿,有人拧脸颊,目瞪口呆望着次狐的背影。事情出乎意料,晏别枝十分懊恼,踢着近旁一人催道:“愣什么,快谢恩啊!”
“别急。”次狐稍拦,“却有条件。”
护卫喜难自抑,忙说:“公主旨意,属下就算刀山火海也敢去闯一闯!”
次狐转身看向晏别枝,语带怜悯:“公主有旨,你们几人,谁将晏指挥使的眼睛剜出,谁可继任副指挥使一职。”
院中忽然一片死寂。
晨起风过影壁,吹低院中青草。
晏别枝退了半步,他忽然领会,昨夜次狐劝他趁早离开是何用意。
旨意已宣,次狐不再久留,快步赶回内院。
一片死寂之中,蓦然一声惨叫响彻云霄,催得次狐脚步愈快。
她在梦中,忽然听到一声凄厉长鸣,陡然惊醒。坐起身却未见次狐身影。次狐归来时,她正抱着锦被,缩在床榻角落,靠着墙壁出神。
“公主?”次狐入门见她有异,坐在床边低声唤她。
她回过神来,讷讷道:“我好像做了个噩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既是噩梦,公主何必去想?”次狐上前扶着她躺下,为她盖好被褥:“公主先躺着休息片刻,奴婢去煮碗安神茶,待会儿吃盏茶再睡一觉,等睡醒后,管他什么噩梦都会烟消云散。”
她点点头,合上眼睛。
次狐刚要起身,她忽然抓住次狐衣袖:“叫晏别枝将所有随行官员全都抓起来。”
有差事吩咐,晏别枝或还有救。
次狐忙回话道:“奴婢这就去。”
“算了。”她又松开手,“护卫找来了吗?”
“已找来了。”
“还没动手?”
“奴婢急着回来伺候公主,不知他们是否动手了。”
“去看看。谁动的手,就叫谁去抓人。将我的令牌交给他。”她看着挂起的纱帐,“张湍如何了?”
“许御医昨夜送来的消息。张大人头部受创,颅中或有淤血,可能引发盲症。身上另有些皮外伤,按时敷药,不难痊愈,只是不知是否会留疤痕。此外,张大人右手有旧疾,本就脆弱,此次被镣铐锁链吊着,诱发旧伤,处理起来较麻烦些,或许还会留下病根。”次狐将许太医夤夜送来的消息一一述出。
她仔细听着,过了许久又问:“没旁的了?”
“目前只有这些。”
“只说右手难治,那盲症呢?”她坐起身来,仔细问着。
“许御医没有详说。”次狐看她紧张,不由安抚道,“现下张大人还未苏醒,是否患上盲症,还未确定。昨日赶去牢房时天色已晚,房中昏暗,张大人看不清楚也是常理。没准是奴婢误判。”
一番安抚,倒让她稍安心些。
张湍若真眼盲,岂非是件憾事?
过些时候,丫鬟颤抖着奉上一方盒子,只说是照壁外那群护卫呈送来的。次狐依命将盒子收起,而后去见那群护卫。
护卫中有一人执刀,两手鲜血跪着,晏别枝在一旁躺倒,捂着右眼翻滚嚎叫。次狐吩咐丫鬟传御医为他包扎诊治,问明姓名后,将令牌交予那执刀护卫手中,吩咐他去将使团官员尽数捉拿。
护卫名叫丁渔,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