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福月楼失态后他与苏卿便再没说过话,偶尔碰上一面也只是简单的颔首。
赵骊娇:“伤了手腕,医师说近一年不能使力。”
秦樰皱眉:“如此严重,何人所伤?”
赵骊娇冷声道:“暗室关着的人。”
若是旁人她早就一刀砍了,可那人是她的皇叔,与父皇母后一样最疼爱兄长,兄长在时也爱黏着他,正因如此三年前她才会留他一命。
秦樰一愣,苏卿真去见他了,宗人令毕竟是位王爷,皇家辛密不便与外人知晓,是以他在福月楼并未同他们说这位已经疯了。
“何事?”赵骊娇不愿再去想那人,岔开了话题。
秦樰回神,恭敬道:“三皇子已经动手了。”
赵骊娇眉头这才微微舒展:“进展如何?”
秦樰:“已经掌握到阮氏贪墨工款证据,三皇子预备在陛下寿宴上揭发。”
“而且……”
赵骊娇:“什么?”
“阮氏要反,准备在陛下寿宴上动手。”
赵骊娇眯起眼:“反?”
秦樰回道:“是,近日里京城已有不少面生之人,阮氏准备寿宴逼宫。”
赵骊娇冷冷一哼:“三皇子如何打算?”
“三皇子已知,且有了对策,苏大人问殿下,接下来要如何?”
赵骊娇沉默半晌才道:“且让他们先斗吧。”
秦樰还未应,便听郎君道:“殿下不可。”
二人回头,却是苏卿披着外衣而来。
赵骊娇皱眉,起身朝他走去:“怎么起来了,还疼吗。”
苏卿点点头,委屈道:“疼,不能穿衣裳。”
郎君两只手都用绷带挂着,看着确实有些凄惨,赵骊娇给他裹好外衣,便把人往里推:“这些日子好好养伤,别乱蹦哒。”
苏卿急了:“殿下,殿下你听我说完。”
赵骊娇瞪着他:“说!”
苏卿瞧了眼秦樰,执拗的让公主把他受伤的爪子盖上,在谁面前买惨也不能在情敌面前。
秦樰懒得去看他,只低着头瞧自己脚尖处那一亩三分地。
“殿下不可放任三皇子立此大功,阮氏一倒打破僵局,王氏白氏两厢制衡,难保不会先对我们出手。”苏卿折腾好坐下后才道。
赵骊娇皱眉,依着他们的性子,并不是没有可能。
“储君未立,陛下又病重,加上六殿下回京常伴宣化殿,他们不可能不急。”苏卿继续道:“公主府与六殿下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秦樰正了神色:“如今已万事俱备,阮氏必然翻不了身,且目前王氏贪赈灾款证据还未有进展,没有理由朝三皇子发难。”
不能将两方同时除去,介时京城的局面必然会是王氏白氏独大。
苏卿轻轻一笑:“可若是加上造反呢。”
赵骊娇秦樰皆是一怔:“何意?”
“三皇子想要在寿宴上出风头,必然会暗中带兵进皇宫,在他拿下阮氏后,可找理由给他按上一个屯兵谋反的罪名,介时再拿出王氏贪赈灾款的证据,便能名正言顺的让他们出局。”
他们当初不就是如此栽赃太子殿下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公平。
苏卿话落,殿内陷入了沉寂。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秦樰道:“白氏又该如何?”
苏卿垂下头:“王氏阮氏一倒,白氏必定是要急的,不论是想要自保还是想要坐上龙椅,他们都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介时免不了一场恶战。”
秦樰皱眉:“要与白氏硬碰硬?”
白氏手上可是握着兵符的,加上白家军,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