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未出偏殿,直到第四日,才有宫人过来请人。
几日不见,黄婧与陈源竟是清瘦了些,想来是因着之前的事情,这几日茶饭不香。
岁和宫里暖和如春,正座上的是皇后亓明蕙,一并在里头坐着的,还有两人,妃嫔打扮。
如今大宁后宫里能叫上号的,大约只有如妃了,她是五殿下的母妃,五殿下素有贤王之名,因其礼仪谦和,得赐“谦王”。
如妃,前世里贺思今见过。
至于另一位,手中捻着一串翠玉的珠子,一身月白素锦,眉目和蔼,自她们进来便是淡淡瞧着,想来,应就是四殿下和王的母妃景妃了。
传闻因和王腿疾,景妃常年礼佛。
四人拜下,一一请了安。
一番问答,皆是场面话。
“臣妾听说,这几位是入宫给五公主伴学的,”先行开了话题的是如妃,她转而与皇后道,“倒都是有福气的。”
亓明蕙笑道:“哪里,这几个,皆有才气,原是她们自己争气。”
“哦?”如妃笑而不答,却是问下,“你是黄大人家里的女儿?早闻京中才女,今日一见,不仅腹有诗书,还是个可人儿。”
黄婧盈盈拜下:“如妃娘娘谬赞,小女惭愧。”
如妃却是爽朗接道:“呦,还不好意思了。”
“都是孩子,莫打趣了。”亓明蕙似是解围,“对了,贺小姐的伤,可好些了?”
“全好了!”贺思今早料有此一问,答得顺遂,“本就是民女不小心,怎敢劳烦娘娘挂心。”
“如此,甚好。”
“谢过娘娘关心!”
“这便是贺家的小姑娘?”
贺思今一愣,说话的,却是一直沉默的景妃。
“回景妃娘娘,是民女。”
“怎么?”亓明蕙偏头。
“没什么,臣妾就是感叹,臣妾先时进宫的时候,倒也与她一般大,这一晃眼,已然老了。”说着,景妃手中的珠串便跟着捻了几个。
一席话,席间默了一道,被亓明蕙一语带过。
待又叙了一些话,四人才被放出来。
路过花园的时候,贺思今胳膊被扯了一道,是訾颜拉住了她。
跟着看过去,那边正蹲着用树枝划拉的,不是五公主又是谁。
“走吧。”身后,陈源的声音。
黄陈二人错身而过,贺思今没动,远远的,能瞧见那边的小人自言自语的模样,边上宫女已经换过一拨,不是先时几个,单是在边上站着。
訾颜扯她:“我们也走吧。”
偏殿门口,有人已经等着。
小太监手里拎着一个包袱,眼熟得紧,瞧见人过来,躬身上前:“訾小姐,贺小姐。”
“你是?”
“奴婢是司药处负责登册的,小姐的药已经登造过了,特意给小姐送过来。”
“药?什么药?”訾颜接过来,“这是你带的?你要开药铺?”
贺思今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东西,所以,他原是这么处理的?
“有劳了。”
“奴婢先行告退。”
訾颜还在咋呼:“你什么时候带的?”
“入宫那日。”
“他们竟允了?”
“嗯。”
“不应该啊……”
贺思今烦得慌,捂了脑袋:“哎呦,訾姐姐……”
“怎么了怎么了?”
“许是今日说的话多了,头还有点疼。”
“啊?还疼?”訾颜赶紧扶了她,“那你这药能用不?跌打损伤丸管不管头?”
“不管……我歇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