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眼中带上一抹笑意。

她来了。

……

有仙器坐镇，妖族势如破竹，迅速拿下了其他人族和魔族尚未归还的领地，很快对鬼族所处之地发起攻击。

一开始只是局部吞没，鬼族顾忌仙器，见损失不大，便没有进行大规模反扑。可是妖族并不满足，他们想要的是完整的西大陆。

一场持续数年的战斗就此拉开帷幕。

陆琉虽然有着仙器，但在妖族和鬼族的持久战中她并未出面。但玄机秘境之行后鬼族本就折损不少修士，妖族又战意昂然，鬼族不敌，很快就撤出了西大陆。

妖族乘胜追击，将战场蔓延到了鬼族核心力量所在的南大陆，鬼族元气大伤，那位避世清修的大乘期鬼修终于不能坐视不理，约战仙器之主于雪山之巅。

这场约战无人目睹，只知道从此后那位大乘期鬼修再未出现过。

此后鬼族将南大陆一半领地送给妖族，换来了喘息的机会。妖族天性良善，没有对鬼族赶尽杀绝，得了一半南大陆之后，妖族努力修炼，稳固发展自己势力，再不与鬼族周旋。

而鬼族却一蹶不振，虽然没到在苍澜界销声匿迹的地步，却也渐渐沦为了四族末流，数百年未曾恢复元气。

妖族的事情不用陆琉操心之后，她就如同上个世界一般，开始同凤聆音携手同在苍澜界各处游历，他们去了渡情谷，同师衍、常自明论道；去了无妄岛，坐看潮水起伏；去了魔界，观赏极地冰原……

陆琉在这个世界停留了很久很久，久到狐王寒毒爆发而死，久到水素成为新的妖尊，久到妖族隐隐成为四族最强。

这一日，她带着凤聆音登上了当初约战的那处雪山。

凤聆音只紧紧跟着她，什么都没有问。

二妖并肩坐于山巅，静静望着头顶圆月。

凤聆音轻声道，“初见你之时，那夜，我们也是这样，沐浴在月华之下修炼。”

陆琉抬起手，柔和月灵洒落手心，当初正是这月灵唤醒了她。

“你要走了，对吗？”

终于还是忍不住，凤聆音将这已经藏在心里数年的话问出了口。早在鬼族撤出西大陆之后，他就意识到，或许狐月就要离开了。这些年狐月带着他一起游遍苍澜界，是他快乐的日子。

陆琉没有说话，她拿出一颗莹润的内丹放入了凤聆音手中。数年前她就把这颗内丹炼成了仙器，只要其他族未有仙器出世，那这内丹便足以护佑妖族长久。

凤聆音手心一颤，又想起当初他把自己的本命翎羽给狐月时的景象，他紧紧握着手中触感微凉的内丹，直到雪花洒落山巅。然而他的身侧却空荡荡，那个如月光般皎洁的小狐狸消失了。

凤聆音的长发沾染着白雪，变得如同他初见狐月时的白色长发一般。他带着狐月的内丹一步步走下雪山，雪花飘洒，覆盖了一切，天地一片纯澈，唯有两个冰雕而成的小狐狸和小凤凰永远留在了雪山之巅。

栩栩如生的九尾狐和小凤凰肩并肩靠在一起，它们可以永永远远坐在这里看月亮了。

……

“恭喜主人，此世界任务已全部完成，愿力已被收入系统空间中。”

识海中传来了9375喜悦的声音，陆琉听出它的语气同初见之时截然不同，脸上也带上了淡淡的笑意，“这次不要再有遗漏了。”

“没有没有！”9375慌张补充，“雪饮和小紫都在，也会跟着您一同前往下个世界。”

它看了看识海中的紫色小蜘蛛和银白色弯刀，悄悄离雪饮刀近了一点。

“主人，为了避免再出现进入任务世界节点过于凶险的情况，我建议您可以接收完下个发愿人的记忆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