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看信上字迹确实是妹妹的,于是失了分寸,独自前往妹妹营帐。去了后,发现妹妹安然无恙,才知自己受了骗。”
“奴婢本想回来,却被猎场的卫兵拦住去路,说是太后赐给清河郡主的镯子丢了,要所有人去看台集合,要搜查。”
“他们不放人,强行将奴婢带去。当时所有人都到营地看台,除了小姐和您,以及王闵公子。听周围的人说您和小姐白日受伤不便劳累,便不用去叫了,王闵公子则是下午就离开了,并不在营地。”
“奴婢想着尽快脱身,谁知林华仪小姐的侍女忽然说我深夜离帐,嫌疑重大,于是奴婢被盘问了许久,还里里外外搜了身,才放奴婢离开。”
说完,元绿跪伏在地上,一旁的远福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偷瞄谢珩。
半晌,谢珩才开口。
“远福。”
“奴才在!”
“笞二十,送回谢府关入柴房。”
“奴才领命!”
元绿对谢珩重重磕了三个头,颤声道:“奴婢谢过二公子。”
她不怨谢珩,心中知晓这处罚已是看在主子未出事的份上,不然自己怕是赔命都不够。
谢珩绕过她,捡起地上的剑,又对远福吩咐道:“快马回谢府,将府医于明日卯时正刻前带至定国公府的温泉山庄。”
远福弯腰恭敬领命“是,奴才这就去。”
谢珩转身离开。
夜明星稀,细雪如盐。
谢择大氅中紧裹着谢苓,在林中飞跃,隔着衣裳都感觉到了她身上灼人的滚烫。
他脑海里回荡着一向冷漠的亲弟对堂妹做的事,下颌紧绷起来,神色复杂。
没想到阿珩居然也对堂妹动了情。
他们是兄妹啊,哪怕实际上没有亲缘关系,那也是名义上的堂妹。阿珩如何下得去手?
他那弟弟,大小就沉稳冷淡,对事事都是运筹帷幄,不甚在意,就连父母,都是无情模样。自己从未想过有一天对方能像正常男子般动心成家。
谢择觉得心堵。自小学得都是四书五经,人伦道德,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跟弟弟都是禽兽,喜欢上了堂妹。
他想起自己看到的旖旎场面,几乎咬碎了牙。
阿珩可以,他为什么不行?既无亲缘,堂妹又无婚嫁,他也可以争上一争。
谢择逐渐说服了自己,抱着谢苓的手紧了紧。
到了密林深处的浅湖,他飘然落下,脱下身上的大氅铺在地上,把半昏迷的谢苓放了上去裹住,自己先去湖边探了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