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到这印记后,脸上的血色骤然褪了个干净。
她唇齿间弥漫出血腥味,手指紧紧扣着扶手。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的花池里会有定远侯府侍女的尸体!
长公主能认出身份,朝堂上的大多臣子自然也能。
高门世家出身和为官多年的朝臣,都知道这是定远侯府的家生奴婢。只有定远侯府才有这个习惯,会在家奴年纪尚小时,用麻沸散止痛,在其手腕烙上特殊的梅花印。
一直保持沉默的定远侯,看到自家奴婢时,心中涌现出不安。
他犹疑片刻,最终还是走上前去,蹲下身细看尸骨。
查看时,心中闪过义女折柳的话“父亲若想定远侯府长荣不衰,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好队。”
站好队。
那也得站个为民着想的。
俄而,他做出了选择,站起身,看向高位之上的沈苓和长公主。
“太后娘娘,长公主,此尸骨,确实属我府中奴婢。”
话音落下,满殿哗然。
定远侯都认了,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长公主一派的朝臣纷纷出言质疑,而沈苓和谢珩一派的,则阴阳怪气,你一言我一语,试图把这罪名按牢在长公主身上。
长公主看着殿门,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她派去的人呢?为何还不回来。
正不安,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猛地抬头,就看到殿中军将军陈漾手中提着个人,阔步行来。
待走近,她瞳孔猛缩。
陈漾行至殿内,将手中的小太监丢在地上,拱手朗声道:“太后娘娘,长公主安。”
“微臣方才在宫门口,看到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好似是算要向外面递消息。事关宫闱,臣只好将人提来。”
那小太监瑟缩在玉砖地面上,身子颤个不停,不一会竟然溺了。
长公主闭了闭眼,知道自己恐怕要彻底栽在沈苓手中。
她只知道陈漾和沈苓有几分交情,却没曾想,对方那么傲气一个人,居然会臣服于沈苓。
好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