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谢灵音便是暴毙而亡,现在的情景何其相似。
站了好一会,直到禾穗和沈太医来,她才收回神思,掩盖了情绪。
三人情绪都不太好,禾穗手中捧着木盒,里面是太后的心脏,她着急出去,想以此为药引,为母亲做解药。
沈苓回到含章殿后,逗了会昱儿,等他睡着后,正准备处理堆积的奏折,就听到门外通报。
“娘娘,沈中书求见。”
沈君迁前些日子升了官,成了中书令,几乎和已经身为尚书令的谢珩平起平坐。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听到又是兄长来了,她顿时心烦起来。
这段时日,他隔三差五带母亲上门求见,说来说去都是为了给沈芙求情,想让她松口把人从阳夏接回来。
沈苓干脆说了不见,便躺在床外侧陪着昱儿睡觉。
门外依稀能听到她母亲断断续续的哭声,以及沈君迁无奈的劝阻,一直过了小半时辰,动静才消停了。
沈苓看着熟睡的昱儿,一颗烦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
昱儿早产,故而一直到阳春三月才办满月礼。
草长莺飞的季节,昱儿也慢慢长开了些,虽说还小,但已经看出和沈苓很像,唯独那双眼睛和谢珩像了七八分,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翘,再标志不过的瑞凤眼。
身为司马佑的唯一一个皇子,满月礼自然很受重视,又恰逢前秦使者来访,故而朝堂后宫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三月初三那天满月礼,朝臣纷纷庆贺,前秦的使者也送了贺礼。
司马佑病重,即使大靖有意隐瞒,但前秦还是听到了风声,并且知道现在朝中事务大多由沈苓代笔朱批。
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民间不少儒生骂她牝鸡司晨。
沈苓干脆借此机找长公主哭诉了番,卸了职,将代笔朱批的权力移交给对方。
长公主欣然接下,直接住到了太极殿后殿,白日晚上辛劳批奏折。司马佑有心阻挠,但他一个废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长姐光明正大涉权。
沈苓乐得自在,日日陪伴昱儿,待在含章殿不外出,好似一颗心都扑在孩子身上。
其实她这么做,倒不是真放权,而且明白流言蜚语的杀伤力。
她一个后妃参政本就不合规矩,民间儒生和百姓骂很正常,但长公主不同,早年带兵打仗积累了民心,在民间颇为威望,相比她这个身处后宫的贵妃,大家更容易接受。
至于会稽王,早都被长公主寻了由头撵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