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点头应了,将剑穗装回盒子里,随手丢在案上,拿起书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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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苓帐内,危机降临。
王闵闭目仰头,口中吐出两声闷哼,随后睁开眼,用一旁谢苓的帕子擦了擦,走到屏风边的铜盆净手。
坐回到榻边,他抬手轻划过谢苓嫩滑的肩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她不会以为灭了香炉、换了地毯就没事了吧。
这帐子内的所有陈设,他皆提前半月用药进行熏制。单就这么住着,不仅不会有事,还有活血化瘀,除梦助眠之效,但若配上白练蛇毒,只消一点,几个时辰便会□□焚身,头昏脑涨,四肢乏力,任人采撷。
谢苓应着药性入体,沉沉陷入噩梦,忽而感觉肩头有些痒,有个冰冷滑腻的东西抚过。白日在林中被蛇咬得恐惧还未散去,谢苓硬生生从梦中惊醒。
她费力地睁开眼,昏昏沉沉转头,就看到眉宇清扬,桃眼风流的王闵,正笑眯眯看着自己,手指在她肩头游移。
谢苓瞳孔猛缩,昔日梦境中的绝望从未向此时一样明显,她嗓子溢出短促的惊叫,张嘴想唤人,声儿还未出,就尽数被王闵的手掌堵在嗓内。
她想挣扎,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眼皮一直在打架,连抬头都困难。
该死的,疏忽大意了。
元绿不知被他用了什么法子支走,她今夜就不该在自己帐中歇息。或许是做了那梦后她做什么都顺顺当当,从未出过超出控制之事,便放松了警惕。
可如今后悔也无用,当务之急是如何脱身。
鱼死网破,亦或是听从命运如梦中一般进她后院?
谢苓咬着唇内软肉,痛感和血腥味让她混沌的脑袋清晰了几分。不,她不要重蹈覆辙。
她费力抬手去推王闵,却被对方一只手按在头顶。
王闵看着她火烧云一般的脸颊,靠近她颈侧低语:“很难受吧?你若是乖乖听话,我王某人便许你一个妾位,你不是所求如此吗?”
他一只手用绳子绑了谢苓双手,捏住她宛若牛乳般柔滑的双颊,将她的脸转过来,轻笑道:“况且,你也不想叫人知晓堂堂谢氏女是荡/妇吧。”
谢苓杏眸圆瞪,满脸屈辱和绝望,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发出沉闷而细碎的呜咽。
王闵轻柔地替她擦掉眼泪,温声道:“哭什么,嗯?我王某好歹也是人中龙凤,为何要哭?”
谢苓听到他拉长的尾声,身子打了个颤,目光中恐惧交织着恨意。梦里的他正是带着这种温柔的嗓音,让她痛不欲生。
王闵微挑的桃花眼中填满笑意,眼底却冰冷一片,他将怀中的帕子拿出,粗暴地塞入谢苓口中。
谢苓唇角刺痛,呜呜呜示意王闵,她想谈判。
王闵如同眼瞎一般不予理会,他手指从谢苓的眉眼一路划到锁骨,内心叹道:像,像极了,尤其是这倔强的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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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手握书卷,心却不知落到何方,频频走神。
目光无意间落在案上装着剑穗的红漆盒上,猝然心口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