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苓犹豫了一下,没有贸然去取信,而是问道:“你认识这鸟?”
谢珩怀疑的目光落在谢苓脸上,顿了顿,转而大步走到窗前,将信筒解下来,挑开了封在上面的火漆。
他倒出里面的信,打开来一目十行看过,怒极反笑,抬手丢在谢苓面前。
“我竟不知,你早跟我大哥鸿雁传书,浓情蜜意。”
纸张飘然落地,谢苓愕然看向他,只见他唇角带着冷笑,显然是气狠了。
她怀胎已有五月,俯身捡东西很费劲,索性直接无视了那张信纸,冷着脸道:“你又发什么疯?”
“你有功夫质疑我,怎么不去问问你那好大哥,为什么要不远千里给我传信。”
“他想传信,我难道能拦得住不成?”
听完这几句话,谢珩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冷淡,叫人看不出喜怒。
他俯身将信拾起来,走到谢苓跟前,将人强行拉起来,拽到了窗沿边上。
鸟儿被惊到,飞到了另一边。
谢苓被他圈在怀里,轻压在窗台边,后背紧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为什么不看信,是心虚不敢?”
一想起她可能和自己的大哥或许已经通信许久,心中便涌起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垂眸盯着谢苓白皙的侧脸,一只手拿着信,一只手垫在她隆起肚子上,和墙面窗沿隔开,俯身贴着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念信的内容。
她不想看、不敢看,那他偏偏念给她听。
谢苓气得发抖,挣脱不开,抬手捂着耳朵,却依旧有字眼飘进来。
什么“回来就娶你…”、“给你新身份…”、“我会对你好”……
她越听越气,忍无可忍怒道:“你朝我发什么火气?你大哥思春与我何干?”
“我看你谢家的人都是疯子,都有病!”
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谢珩没有反驳,而是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手抛进新燃的炭盆。
他将谢苓转过来,捏着她的下巴道:“你说得对,所以……”
“现在给他回信,我看着你写。”
说完,他松开谢苓,从内室的小案上拿来笔墨纸砚,摆到罗汉榻上的小几上,随后坐下。
谢珩瞥了眼站在原地不动的谢苓,催促道:“还不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