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你腰上有撞伤。”
谢苓半侧过身,抬手将衣摆撩起来,微凉的空气让她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谢珩看着她的侧腰,捏着小瓷罐的手一点点收紧。
那如雪如玉的肌肤上,是一片骇人的淤青。
他忍了又忍,坐到她身边,打开罐塞,用手指沾了里头的药膏,轻轻涂抹在那片淤青上。
药膏很凉,他的指腹很热。
谢苓不自主的攥紧了身侧的被角,唇瓣轻轻抿着。
等涂完了腰伤,又涂了颈间的掐痕,已经过去了好一会。
谢珩又命人端来了温好的粥,和现做好的小菜,慢慢喂她吃。
夜里不能食太多,谢苓只吃了一点就饱了。
东西撤下去后,她漱口净手,重新盖好被子,看了眼他青黑的眼底,最终拉了拉谢珩的衣袖,柔声道:
“夜深了,一起歇息?”
谢珩本打算去处理今日堆积的事务,但看到谢苓湿漉漉的眸子,便咽下了原本的话,点头道:“好,我去沐浴。”
等他沐浴完回到床边,便发现谢苓已经蜷缩在里侧睡熟了。
他无奈轻笑,将蜡烛吹熄,轻手轻脚上了床,把两侧的幔帐放了下来。
床榻内陷入黑暗,他害怕碰到谢苓的伤口,故而只得虚环抱着她。
窗外月影浅淡,花枝摇曳,四处皆静。
帐内也是漆黑安静,二人袖摆交错,发丝缠绕,呼吸均匀。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她在身侧觉得安心,谢珩难得困意来得快,不一会便陷入睡梦。
……
几孤风月,屡变星霜。
四月初八,立夏。
含章殿的花草更茂盛了,殿门口那颗高大的槐树浓绿茂盛,上面细碎的叶子在金灿灿的日光下,迎风抖动,在地上印出斑驳的影。
谢苓膝盖好了大半,身着藕色夏衫,坐在书房前处理宫务。
自打半月前膝盖受了伤,行动不便,她几乎就没出过殿门,一直到三天前,宫务都是在床上摆个矮桌处理的。
她虽说受了伤,但也达到了一些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