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苓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们之间不该如此。”
“我知道你是受了谢灵筠的胁迫和欺骗。”
“我不怨你,来这也并非可怜你。”
陈婕妤不说话了, 将头埋在膝盖里,声音轻轻的:“你走吧, 我不想见你。”
窗外刮起了风,呜呜的灌进窗内,明明已经是暮春,却冷的让人发颤。
冷宫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只有冬天。
谢苓坐到床沿,看着陈婕妤冷得轻颤,抿了抿唇将薄披风解下来,裹在对方身上。
陈婕妤看着上好的团花锦绣披风,翕动着唇瓣,最后只沉声说了句:“不用你假好心。”
她抬起细瘦的手臂,要把披风扯下来,却被一双保养得宜,白嫩修长的手按住了。
顺着这只手看去,谢苓正认真看着她。
“你不必如此防备。”
“我今日来,是想问玉观音的事,你知道多少?”
陈婕妤冷了脸色,一把掀开谢苓的手,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苓也不生气,笑了笑,忽然转换了话题:“你嫡妹叫陈漾吧。”
陈婕妤神色微变,她道:“是又如何?”
谢苓道:“听闻中书令宠妾灭妻,可依我看,并非如此。”
陈婕妤僵了一瞬,讽道:“谢苓,你闲的没事干就去找谢灵筠麻烦,没必要在这打听我母家的事。”
谢苓没有理会她的愤怒,自顾自说道:“你嫡母名唤蒋粟,又称蒋六娘,曾经是谢三爷的属下,征战沙场数载,几下汗马功劳。”
“十七年前,漠北一战失利,上千军士埋骨荒漠,蒋六娘被先帝捋了官职,赐婚于你寒门出身,当时还是七品小官的父亲陈显和。”
“后来你嫡母被困于后宅,几十年未曾出府,而你的父亲爬到了三品中书令的位置。”
听着谢苓的话,陈婕妤皱了皱眉头,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这些事大靖无人不知,你说这作何?”
谢苓意味深长的看着陈婕妤,声线缓和平静:“你嫡母,其实就是你所谓的‘父亲’吧。”
陈婕妤猛地抬头,瞳孔缩成一个小点,她抖着嘴唇,咬牙切齿,声音低哑:“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苓道:“你不必急着否认,我知你阖家性命都系在谢氏身上,很多事都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