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的吉服上绣四凤, 而皇后是九凤。
皇帝成婚之日的吉服则是九龙九凤。
她会挨个披上这些衣裳,让它们作为自己向上攀爬的证明。
雪柳看到自家主子面色冷淡, 毫无兴奋之意,忽然意识到大典当夜便要侍寝。
想到这一茬, 她顷刻间收了笑,转而担忧起来。
她知道主子到底有多厌恶皇帝。
每次皇帝离开含章殿,主子要么一遍遍用胰子洗手,要么直接沐浴,有时候严重些,甚至会忍不住干呕。
虽说主子托禾穗制了迷香,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宫里每半月,太医就会按规矩来各宫诊脉,是不是完璧之身一探便知。
届时东窗事发,怕是很难解释的清。
“娘娘,明夜侍寝,您……”
谢苓收回手,看了眼又靠在窗边神游的白檀,若有所思转回目光,安抚道:“不必担心,后面会有办法的。”
她知道雪柳在担忧什么,但这种事一时半会也没太好的解决办法。
能拖则拖,实在不行侍寝也不是什么难事。厌恶司马佑是一回事,但这点事和命、和权力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上辈子她讨好过谢珩,讨好过王闵,最后又讨好司马佑。
冷淡无情的男人她见过,荒淫无道的她也见过,无非是男女那点事,比不得这条命贵重。
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也不想做贞洁烈女。她只知道只要权力握在手里了,不贞洁也会变贞洁,不高贵也会变高贵。
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她肯定也不愿意委身司马佑。
好在这几天,以及过段时日,司马佑恐怕都会无暇女色。
朝堂波诡云谲,边境岌岌可危。
一来是巫蛊案,司马佑在和谢氏的角逐交涉中,并未得到预估的好处。
今早司马佑下朝后,直接带司隶校尉和掌管掖庭的掖庭令去了慧德那,以其巫蛊之术诅咒帝王为名,把人扣押到了诏狱。
诏狱的线人传了信来,司马佑倒是没对慧德用刑,只是强迫她亲眼观酷刑,恐吓她签下认罪书,并以此威胁谢氏,试图从谢氏身上咬下一块肉。
没多久谢珩便入宫了,和司马佑在太极殿西堂的御书房内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冷脸出来。
紧接着,御书房伺候的小太监死了两个,估摸着是司马佑在谢珩那受了气,拿人命发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