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您辛苦办宴,却还被抢了一半功劳。”
慧德贵妃沉下脸,装模作样训斥道:“不得胡言,右贵妃乃是天女,自有她的事情要做,岂是你能置喙的?”
谢苓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轻笑了声。
陈婕妤是个暴脾气,再加上自谢苓入宫后就没见过她几面,只听旁人说过几句,便认为她是走了狗屎运,性子也软,遂扬声道:“笑什么?”
“姐姐替你说话,你竟还敢笑?”
谢苓懒得跟她们打机锋,此时大殿中的其他妃子和朝臣及家眷都在看着,不管她回什么,似乎都会如了慧德贵妃的意,衬得她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
她没有理睬,看向身旁的大宫女绿绮道:“按照宫规,以下犯上者,当如何?”
绿绮乃是皇帝身边的人,闻言一愣,随即双手交叠小步上前,屈膝回道:“回娘娘,该掌三十,罚抄宫规五十。”
谢苓嗯了一声,目光不轻不重落在陈婕妤身上,朱唇轻启:“宴会将开,那便轻罚,掌二十吧。”
绿绮道:“是,娘娘。”
谢苓身后的两个小宫女颇有眼色,将陈婕妤压在地上。
陈婕妤没想到谢苓会当众发难,求救的看向慧德贵妃。
慧德贵妃暗骂一句蠢货,随即开口道:“上巳节不宜大动干戈,陈婕妤也是无心之言,妹妹这次不若绕了她。”
此话一出,再计较,那便是谢苓小心眼了。
可若她偏要计较呢?
她点了点头,回道:“姐姐说得对,那便罚她在殿外跪着吧。”
“等陛下来了再做定夺。”
慧德贵妃脸一僵,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想趁此机会立威,愈发恼怒。
但宫规确实如此,对方都搬出皇帝了,她还能说什么?
于是对着陈婕妤道:“还不快谢过右贵妃,老老实实去殿外跪着。”
“等陛下赦免你的罪。”
陈婕妤只好不情不愿谢恩,顶着满座妃嫔和朝臣家眷的面,白着脸跪到殿外。
这事一闹,大殿内噤若寒蝉。
本存着轻视之心的宫妃和朝臣,此时也重新估量起谢苓的性子。
谢苓仿佛没有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探究目光,泰然自若坐在那,端起茶杯轻呷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