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知为何有些低落,他抿了抿唇,掀眸看向谢苓,捏着酒盅的手指,却不自觉慢慢收紧。
只见谢苓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十分熟稔的跪坐到他对面,白玉般的手指伸了过来,轻轻握住了酒盅底端。
微凉的指尖擦到他的手指,皓腕上的青玉镯磕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谢珩的身子一僵,松开了手。
谢苓将酒盅放在桌面上,拿起精致的酒壶,为他斟了一杯酒。
清亮的酒液盛满酒盅,被推回到他的面前。
谢苓也为自己斟了一杯,笑着说道:“听说这亭子主人酿的酒极好,一壶难求。春有乌程,夏有竹叶青,秋有白薄,而冬天,就是这酸甜可口,清香四溢的梅子酒。”
“堂兄快尝尝。”
谢珩垂下眼帘,漆黑的眸底,十分罕见的出现疑惑之色。
酒液在杯中摇晃,倒映出他迷茫的神色。
他莫名有些烦躁,抬眼看向谢苓,淡声道:“不必如此麻烦,有什么…直言便是。”
“你为我做事,合情合理的请求,我会应允。”
他盯着谢苓的脸,见对方忽然收了笑,琉璃色的眸子映着亭外的雪色,暗淡而疏冷。
他心中冷笑。
果然是有事相求。
谢苓的目光轻轻落在谢珩紧绷的下颌,复而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亭外苍茫的雪色。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叹了口气转回视线,有些伤感:“堂兄…原是这么看我的。”
轻而软的声线在亭中蔓延,他心口弥漫出愧疚之感。
良久,他听到了滞涩的声音响起:“不…我只是……”
谢苓却忽然笑着抬眼,眸中倒映着他冷淡的面容:“堂兄不用解释。”
“是我不该卖关子。”
她明明在笑,唇边梨涡若隐若现,可那明亮的眸底,却有显而易见的伤感。
只见她从袖口中拿出个巴掌大的锦盒,递了过来,语气是佯装的轻快。
“我听府里的侍女说,今年十一月十五是堂兄的及冠礼。”
“那段时间你还在荆州赈灾,我本想买了礼物寄过去,可那时铺子才刚起步,还未有什么营收,买不了太好的东西。”
“遂想着等堂兄回来了,再补上这及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