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叔虎目圆瞪,本就凶恶的五官变得有几分狰狞。
他顿时怒不可遏,一掌拍向桌子,呵道:“无知小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要不是看在阿婵姑娘心善,你当我会给你这个谈话的机会?”
谢珩轻笑了声,语气沉静平和:“高大人稍安勿躁。”
“您或许不知,陛下和王氏已经寻到了您的踪迹。”
“他们的人,恐怕不出半月就会找到这里。”
威叔气息一滞,声音冷硬,充满着不信:“不可能,我十几年来未出过谷,就算外人意外闯入,也会被阵法挡在竹林之外。”
“他们如何寻得到?”
谢珩道:“高大人确实足够谨慎,可您的女儿呢?”
说着,他掀起眼帘,目光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惋惜和同情:“如果晚辈没记错,尊夫人是湘西苗疆圣女,她的样貌,当年可是在大靖掀起过一阵不小的波澜。”
“而您女儿的画像,和尊夫人有七八分相似。”
“您女儿,没少偷溜出谷吧?”
威叔闻言闭了闭眼,瘫坐在椅子上。
椅脚摩擦地面的“刺啦”声,唤回了谢苓飘散的思绪。
她看向威叔,不免有些同情。
就如同她之前的猜测,威叔确实是十几年前惨遭灭门的高泰武将军。
他不知用了何手段,才得以带着女儿躲藏至此十几年。
可惜梦里她先是深陷王闵后宅,紧接着又踏入深宫,忙着争宠夺权,并未听说过穗穗和威叔的事。
也不知谢珩后来怎么解决这件事的,名册上的人是否就是当年灭门案的主谋和参与者。
她正想着,就听得威叔重重叹了口气:
“你是谢崖那老匹夫的二儿子吧。”
谢珩并未否认,点头道:“没错,当年我见过您。”
威叔端详着眼前气质卓然,挺拔清隽的青年,脑海中浮现出谢崖和其妻子的面容,哂笑道:“真不知一个伪君子和一个毒妇怎么生出……”
“你这样的孩子。”
谢苓闻言微怔。
说谢家主伪君子她倒是理解,毕竟梦里他表面爱妻如命,实际上在外头养了个如花似玉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