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苓闻言微愣。
积年累月的寒症?
之前在温泉山庄时,她听紫竹提过几句,本以为是为了救她受了点寒气,没想到居然是旧疾。
他堂堂谢氏嫡子,说起来都还未及冠,为何会双腿会有寒症?哪个不要命的敢让他受冷?
谢苓总觉得他身上,似乎有些团团迷雾。
沉默了一会,谢苓收回了思绪,轻声朝禾穗道谢:“多谢姑娘,待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禾穗摆了摆手,笑眯眯的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狡黠又可爱:“报答就不必了,这里你们找不到的。”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和你弟弟叫什么呢。”
谢苓抿唇浅笑,回道:“我叫谢婵,他叫谢行玉。”
禾穗点点头,起身道:“阿婵姐姐你先歇着吧,晚点饭做好了我叫你。”
“哦,还有,晚点我爹把药浴用的东西准备好,得你自己去替他添水,以及泡完后换药。”
说着她有些无奈。
“我们近不了他的身,他武功太高强。”
谢苓点头应下,问道:“穗穗,你父亲可有空?我想去问候拜谒。”
“你们救了我跟我…弟,理应当面道谢的。”
禾穗道:“不用这么客气,我爹这会还在捣鼓新药,没空呢。”
“等晚饭的时候再见也不迟。”
谢苓只好点点头,起身相送,看着禾穗拿了把镰刀背了个小背篓,背影逐渐消失在院门外的竹林中。
谢苓方才没主动提出帮忙什么的。
倒不是她端着,而是觉得谨慎些好。
谈话间,她察觉到这父女俩身份似乎不一般,不似普通大夫,倒像话本子里看过的隐士高人。
她害怕若是自己乱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会惹来杀生之祸。
*
谢苓回到屋内,坐在炭盆前烤火,慢慢捋着近日发生的事。
从山匪到杀手,再到落崖,一桩桩一件件,都按照谢珩下的棋在走。
他是个很优秀的执棋者,哪怕很多事在她的干预下变得不同,但他的布局却并没有受到影响。
依旧踏上了他想要的路途和结果。
只是谢苓想不明白,他大费周章演一出戏落崖,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