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有些…太过……
他第一次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十二三那会,他就在舍房里看到几个同窗大半夜围在一起,点灯看书。他并不好奇,但薛怀文一向自来熟,挤眉弄眼地将他强拉过去。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晓男女之事。
只不过并没有特别得感觉。
不像同窗们,都喜欢在被窝做些龌龊事。
他好像天生就对权势以外的事提不起兴致。
只是他没想到,身为官家女子,自小受八雅女诫教导的谢苓,居然也会喜欢这种东西。
他叹了口气,觉得还是要好好引导谢苓才是,这种书怎么能看呢?她都还未出阁。
*
谢苓醒来时,窗外已经暮色苍茫,天上的雪花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不知疲倦得覆盖着山河大地。
马车已经停了,似乎是准备生火做饭。
雪柳顺便去问烧火的士兵要了一小盆热水,端来给谢苓净面擦手。
等收拾完整理好发髻,谢苓系好披风下了马车。
除了从阳夏来建康那次,谢苓并未出过远门。
再加上此刻天地皆白,她一点也分辨不出行了多远、到了何处。
她拢了拢披风,抬头看向天边露出一个边角的月亮。
天色阴沉,乌云密布,月光被乌云遮得七七八八,几乎没了光亮。好在四处都是雪,亮堂堂的,并不是漆黑一片。
冷风随着飘雪倾斜而下,谢苓感受着比建康还要冷得夜风,轻轻颤了下。
太冷了。
还未到荆州,就已经这么冷了。荆州的百姓该有多苦。
谢苓垂眸,有些恹恹的。
谢珩见对方出来,他本想叫她过来吃点东西,但一想起那本《花心滴露》,便咽下了话,招手对旁边的士兵交代了几句,静默着跟一旁的抚台和中丞一起用饭。
谢苓在原地站了会,就有士兵给她送来了饭,挠着头腼腆道:“苓娘子,总督大人说外头冷,您在马车吃就行。”
“吃完了劳烦让您的侍女把碗筷送过来。”
谢苓颔首,谢过对方后重新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