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背后之人坑害我。”
“至于相认,那倒不是大事,起码比告发我豢养男宠来的好。”
谢苓倒是也理解。
若是真母女,相认又何妨?但豢养男宠一事性质可不太一样。
一来大靖律令规定,境内任何女子都不可豢养男宠。
公主也不行。
若有犯者,按照人数,轻则杖刑二十,重则斩首示众。
二来是外头的风言风语,有时候也能吃人。
谢苓一直对这则律令表示不认可。凭什么有些男人三妻四妾,而女子花钱养个男宠都是犯罪。
可她不敢说。
这世道就是如此。
女子要守洁,要自爱,要三从四德,要好好贯彻女诫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兰璧的性子……真是令她意外。
她不免想到了秦璇,那个张扬明媚的女郎。
二人不愧是同母异父的姊妹,哪怕表面看着不同,实际上也都是不拘一格的性子。
只是兰璧为何能断定自己可以帮她呢?
俄而,她问出了口:“先生,苓娘只是谢家的旁支女,身份低微,在建康城里也不认识什么厉害人物,更没什么通天手段。”
“你跟长公主是否是亲母女,我无法查实。”
兰璧握着谢苓的手不送,她连声道:“我知道的,但你跟谢珩关系不一般,对不对?”
“不然他也不会让你来做我的学生。”
谢苓轻轻拂开兰璧的手,语气冷了几分:“先生,你如何觉得堂兄与我不一般?”
“堂兄他只是堂兄,我并不能指使他做事。”
兰璧尖尖的下巴低了下去,清丽的脸上浮现出失望。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来谢府前,她不是没考虑过找其他人,毕竟这些年她才女名声在外,与她私交甚好的夫人不在少数。
可这些人,她翻来覆去的想,都觉得不可信。
无他,这些夫人们的娘家、夫家,都牵扯甚广,她不敢笃定这些人会不会因为此事利用自己。
而谢苓不一样,她救过自己一次,性子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