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苓觉得素娘的神情愈加怪异,半晌不吭声,又莫名其妙笑了。
对方扫视着她的脸,说道:“既然都知道了,那说说你的目的吧。”
谢苓回之一笑,说道:“你能想通就好,毕竟你死去的丈夫若知道这一切,定然也会希望你与我开诚布公。”
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可素娘听完后却猛地看向谢苓,咬肌鼓动了几下,而后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进来说。”
看到对方如此失态,谢苓知道自己蒙对了,应证了之前的猜测。
从得知对方死了丈夫,却有个不可言明的女儿时,她就猜测那个所谓的女儿,八成是和别人生的。
从素娘的外柔内刚的性子来看,这个死去的丈夫,一定是她心底不可触碰的禁忌。
人在愤怒或者恐惧的时候,往往就会露出破绽。
谢苓要的就是这个。
虽说此等做法不可能得知谢珩谋划的全貌,但窥见其中一角,也是值得的。
更重要的是,听远福说,谢珩似乎快回来了。
方才看到素娘情绪起伏剧烈时,她忽然灵光一闪,觉得或许可以通过激怒素娘,来试探谢珩的底线他是会惩罚她这个貌似得知他谋划的女郎,还是轻拿轻放,选择“包庇”。
若是第二种,她或许要转变对谢珩的策略了。
……
二人一前一后绕过黄花梨雕花屏风,走到内室,面对面坐到了方桌前。
素娘倒了杯茶水推到谢苓跟前,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好再装作若无其事。”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要做些准备。”
谢苓点头道谢,愈发觉得对方的眼睛十分熟悉。
她扶着温热的白瓷茶杯,朝对方点点头,笑得温软无害,仿佛对这明显的异常毫无察觉。
只见素娘起身走到床铺跟前,窸窸窣窣床上摸索起来。
谢苓感觉差不多了,适时摆出害怕的神色,仓惶站起身来。
椅子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引得素娘回头。
谢苓道:“改日再说吧,我忽然想起堂兄交代的事还未做完。”
她捏着香囊,转身就要往外走。
还未踏出一步,她头皮一痛,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后栽去。